张向阳脑子半还是空白,他像是分裂成两个人,个浑浑噩噩地沉在湖底,另个温和机械
直到护士推门进来,张向阳才略微恢复点神智,他问护士谁送他来医院,他挂又是什盐水。
“救护车啊,”护士仿佛觉得很好笑似勾着唇,态度说不上坏也说不上好,“葡萄糖和镇静,你同事先走,吊完水记得去缴费。”
张向阳点点头,“谢谢。”
护士走。
张向阳躺在病床上又闭上眼睛。
*
梦做得好长。
断断续续,思绪乱得要命,闪而过片段里,有人在哭,有人在笑,笑声与哭声都很尖锐,戳着太阳穴,像是要从他脑子里蹦出来。
张向阳心想他果然是在做梦。
他得醒。
“这个邮件是你发吗?”
张向阳声不吭。
“张向阳,”HR语气冷淡,“这邮件是你邮箱发出来,这到底是怎回事,这个朵向日葵是不是……”
张向阳耳边嗡嗡,他已经听不清HR在说什。
“你密码怎永远都是名字加生日,”温柔脸庞滑过丝宠溺笑,“都不怕被盗号?”
“朵向日葵:
大家好,今年十九岁,现在正在读大,喜欢阅读,读书口味比较杂,基本什书都看,平常也会运动,但是运动细胞比较般,没什特别擅长,还有喜欢研究琢磨些美食,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些志趣相投朋友。”
帖子下面回复五花八门。
“口味杂”、“运动”、“美食”、“些朋友”这些词汇被强行拆解到与性有关方面,还有“向日葵”这个id也被调侃不已。
邮件上同性网站背景贴图极为清晰。
他什也没想。
像从前每次遇到无法解决事态样,他把自己灵魂赶进个小房间,小心翼翼地上锁。
张向阳闭着眼睛,侧过身,将自己身体微微蜷缩。
缴费出院时候,张向阳接到hr电话。
“喂,向阳,现在身体怎样,没事吧?”HR语气很客气,甚至可以说是亲切,比早上与张向阳面对面说话时要柔和许多,只字未提早上发生事。
醒就没事。
张向阳睁开眼睛,入目竟然是片雪白,他对着天花板发会儿呆,很迟钝地感觉到手背上冰凉,他转过脸,眼看到手上插着针,视线爬上去,两个吊瓶挂在架子顶上。
这是医院。
他住院。
两个信息不紧不慢地进入张向阳大脑,然而张向阳还是没回过神,他点也想不起来发生什,手是冰,脑子是空。
“师兄怎知道公司就在这儿附近?”
“这很难吗?”
呼吸逐渐变得沉重而缓慢。
张向阳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那个漆黑操场,他跑啊跑,跑得实在太累,都有点……喘不过气……
“张向阳!”
“公司里有志趣相投朋友吗?可以联系,是张向阳,朵向日葵,个同性恋。”
办公室里开着空调,冷风吹拂着发梢,张向阳站立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电脑屏幕,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早上发生那多怪事。
是他在做梦吧?
他太害怕被人发现自己性向,所以才会做这离奇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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