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岩烦躁地踢踢秦东岳,“什时候能回家?想出院。”心底里烦躁狂乱越来越压抑不住,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又要犯病。
“快,”秦东岳放下水果刀和切半苹果,拿过湿毛巾给他擦手。
重岩不满地瞪他,“快是哪天?”
秦东岳哄他,“再观察几天,没危险就回家。”
重岩露出悲惨表情,“留在这里会好很慢,真,心情抑郁,不利于伤口恢复。再说这也没有什明伤,只需要静养就行啊。”
道……他以后还怎在李家立足?
李延麒脱离危险之后就转入普通病房,和李延麟住进同间病房,旁边病房里住着重岩和李彦清。倒不是李家不舍得给孩子们住单人病房,而是李承运被这件事吓破胆子,恨不得把几个孩子都放在起看着才能放心——要不是高级病房里摆不开四张病床,而且人都扎堆话,谁也休息不好,李承运搞不好真会这干。
重岩已经醒来,肚子不那疼,脸上也有血色。李承运进来时候他正靠在床头等着秦东岳喂他吃水果——自从把重岩从地窖里抱出来,秦东岳就像疯魔样,寸步不离地跟着重岩,凡事必要亲力亲为,哪怕重岩上厕所他跟要跟着起去。把李家请来照顾病号看护刺激战战兢兢,生怕有他比较,雇主会嫌弃他照顾病人不尽心。
李彦清还没退烧,张小脸烧红通通,小模样别提多可怜。看见李承运进来立刻露出副小狗似表情,“爸爸。”
李承运心都要碎。他这几个孩子里面,只有最小这个会跟他撒娇,会哭着喊爸爸。有时候,李承运甚至觉得他是把这个孩子当做女孩儿来养。这娇气脆弱个孩子,现在他却要告诉他他母亲没,这让他怎开口呢?
秦东岳笑着捏捏他脸,“听医生话。”
两个人正嘀嘀咕咕地说悄悄话,就听李承运哽咽说句,“彦清,你妈妈她出意外……以后爸爸照顾你。”
正在说话两个人起看过去,重岩只觉得耳畔嗡声响,时间满心恍惚,竟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样地方……这样消息……
李彦清傻似盯着李承运。李承运困难地咽口口水,他要怎告诉这个孩
李承运不是铁石心肠,他和张明妍之间虽然没有多深厚感情,但她存在填补他生命里多少个寂寞空虚夜晚,他数也数不清。她固然贪财、小气、见识短浅、又爱使小性子,但那些相伴时温暖却是再真实不过。
李承运在床边坐下,伸出手摸摸李彦清额头。李彦清抓住他手,放在脸颊旁边蹭蹭,泪汪汪地说:“爸爸,头疼。”
“乖。”李承运安慰他,“退烧就好。”
重岩淡淡扫眼父子情深两个人,心里腻烦厉害。他有很久没见过李承运,李承运却给他招来这场麻烦,那捆在洗衣桶里屈辱、踹得他差点儿翘辫子脚,他可都记在李承运账上呢。
而且这里还是医院,是重岩生平最最厌恶地方。只要看见这满眼白色,他就会想起杨树过世时候那种惶惑无依痛苦绝望,仿佛他又变成年幼脆弱自己,孤苦无依,满目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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