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像个受天大委屈孩子似痛哭起来,“你说你是爸爸?你怎会是爸爸呢,你要真是爸爸,妈妈病重,手术费都凑不齐时候你在哪里?被人按在垃圾堆里吐口水时候你在哪里?姥姥交不起校服钱,流着眼泪纳鞋底时候你又在哪里?啊?她生病住院,去找熟人借钱,恨不得给他们挨个下跪时候你又在哪里?”
秦东岳眼泪刷流下来。他从来不知道他心爱孩子在他还不认识他时候,曾经受过这多委屈。
这些都是重岩年幼时最深沉伤痛,重岩甚至以为他早已忘记。可惜他没有。它们仍然固执地停留在他记忆深处,直躲在最深最黑暗角落里,从未消失。被绑匪险些撕票恐惧,挨打时身体上承受疼痛,被医院勾起年幼时不堪回首记忆,杨树离世时宛如世界崩塌绝望……重岩曾经经历过绝望痛苦统统混合在起,令他精神崩溃,再也承受不住这样沉重压力。
重岩栽倒在秦东岳怀里,哭几乎休克。
李承运已经完全傻眼,连李彦清都被这幕惊得忘记哭泣。
病房门外,李承运助理高云把抓住要往里冲李延麟,伤感地摇摇头,“二少爷,还是让他们静静吧,这已经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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