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遥脸色铁青,他自己是无所谓也习惯纪文嵩冷嘲热讽,只是晏双脸皮薄,现在又头脑混乱,哪经得起纪文嵩这样机锋。
胸膛里怒火翻涌浮沉,顾忌到晏双在这儿,纪遥到底还是没翻脸,言不发地下床,脚下生风样走到宿舍门口拉开门,回眸用眼神催促纪文嵩。
纪文嵩闲适地看眼床上被罩住人,不慌不忙地走向门口,上下打量下纪遥,语气淡淡道:“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纪遥没有反驳,先关上门,隔绝内外两个空间后,低头整理衬衣上褶皱。
纪文嵩冷眼旁观,半晌才道:“玩可以,记住个词叫作
“还舍不得?”
纪文嵩调侃般声音在安静宿舍内刺耳极。
纪遥不能和晏双多说,只能强忍不快,伸手抓床尾薄毯,罩在晏双身上,将人从头到尾都遮严实,隔着薄毯低声道:“在这儿等。”
耳边又传来记笑声。
纪遥实在难忍,目光冷冷地扫向他父亲。
房间里最后丝热度也消失不见。
“没忘,”纪遥冷淡道,“晚上7点,今年晚宴设在萧家。”
纪文嵩点点头,“不错,往年你总是不知道野到哪去,也懒得管你,不过既然你现在有心要改好,也不能不给你这个机会。”
“先下来吧,”纪文嵩垂下眼,伸手扶正身边歪斜桌椅,“等晚上结束,再回来玩,”他抬眼又是似笑非笑模样,“或者干脆把人带过去,也给你母亲看看。”
“不必。”
纪文嵩穿着正装,已经入秋,天气渐冷,他在西装外加件深色风衣,手上戴副黑色皮手套,正握着门把手,他人站在那,虽然笑着,却将满室旖旎都肃杀地压住。
纪遥挡住晏双,神色冰冷,“出去。”
纪文嵩笑笑,迈步进入屋内,反手将门关上,闲庭信步地走过去。
宿舍里桌椅凌乱,纪文嵩眼神扫过去,眉头微皱。
晏双似乎已经从最初惊吓里回过神,整个人拼命地往纪遥怀里躲,揪着纪遥衬衣瑟瑟发抖。
父子两个长得很相似,年龄差距也不像般父子那样大。
对峙时,他们好像从对方眼中看到另个“自己”。
谁也看不惯谁。
他们都厌恶另个“自己”。
“走吧,”纪文嵩淡笑道,“还是你要去卫生间先解决下?”
没有丝毫迟疑,语气冷中带怒,似被冒犯恼怒。
紧抓着他衬衣手忽然颤颤,随后烫到似地松开,他松开速度太快,几乎是带点着急意思。
纪遥回眸,低头望向蜷成团晏双。
晏双脸色仍旧是惨白,发衣服全乱,半拉袖子搭在白皙肩膀上,楚楚狼狈,眼神略有些呆滞地看向空中点。
纪遥眼神看来,他抖抖,瑟缩地将自己脸往胳膊里藏。
纪文嵩走到床铺对面,目光扫向纪遥身后,瞟到截白皙修长手臂,立刻就被他儿子护食样地挡住。
“出去。”
纪遥语气冷厉,全身肌肉都绷紧。
纪文嵩好整以暇地欣赏这副少年偷尝禁果般画面,似笑非笑道:“当你是在办什大事,连你母亲忌日都忘得干二净。”
纪遥敏锐地感觉到怀里正在发抖人震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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