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忙上前替他佩戴袖扣和胸针,帮他整理衣着细节。
等侍女们忙完后,纪文嵩得到个他心目中满意儿子,“宾客名单看吗?”
“没有。”纪遥冷冷道。
纪文嵩没生气,“成天都忙什乱七八糟事。”
“算,”纪文嵩轻轻揭过,“糊涂这多年,总也不可能下清醒,对你不能期待太过。”
谁拳头硬,谁就是对。
现在他拳头还不够硬,所以他选择沉默。
纪文嵩目光凝在纪遥平静无波脸上,他收回手,面上却是流露出丝笑意,“长进不少。”
父子俩先回老宅,侍女早就在等候,纪遥出现就捧着衣服团拥而上。
“自己来。”
两父子前后地下楼,走到宿舍楼下,纪遥下意识地回头,宿舍楼阳台空无人,他便又收回目光,回头又对上他父亲审慎目光。
“这喜欢,怎不抢回来?”纪文嵩淡淡道,“这孩子在秦羽白手上,”他顿顿,挑起眼,漫不经心道,“也就是个玩物。”
“再说次,”纪遥目光坚决,“他不是物品。”
“随你吧。”纪文嵩不在意道。
“你这孩子从小就不爱听父母话,总要吃次亏,才能长长记性。”
玩物丧志。”
纪遥停下手上动作,偏过脸,冷道:“他不是物品。”
纪文嵩慢悠悠道:“哦,你意思是你把他当个人物?”
纪遥知道以纪文嵩癖性,他身边人不管是谁,纪文嵩定会将他们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
可听纪文嵩对晏双而再再而三轻慢语气,他心头实在难忍不快,道:“他是朋友。”
两人到达萧家时候已经是傍晚,萧宅是纯西式建筑,通向萧宅两侧林荫大道点灯,绑在树上白玫瑰低垂着,随着秋风在淡黄灯光中落下雪白花瓣,路铺满来路。
出
纪遥避开她们,拿衣服进去换。
纪文嵩站在院子里,枫叶缭乱地从他身后坠落,他轻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灰尘,拿放在风衣口袋里手机,低头解只手套递给侍女,慢悠悠地打字。
“他还是个小孩子,别逗得太过火。”
写完之后,纪文嵩又觉得不妥当,还是删去,他不想又被人笑是慈父。
几分钟后,纪遥出来,身与纪文嵩色黑色正装,面容冷峻,身材高挑,是个标准贵公子。
“这样也好,免得无论和你说什,你都觉着是在倚老卖老,半点听不进去不说,还要暗地里跟唱反调……”
纪文嵩手指向纪遥,在空中有力地顿,“只点,到时候别学你母亲,寻死觅活,丢不起这个人。”
纪遥什话也没说。
他以前太爱和纪文嵩较真,常常要和他这个专制独裁父亲吵得不可开交,现在他已经明白个道理。
吵是吵不出输赢。
“朋友……”纪文嵩品品这两个字,再次上下打量他这个儿子番,觉得实在好笑,轻摇摇头,叹息般道,“怎养出你这个蠢货。”
纪遥是个天才,认识他人几乎都这说。
——除他父亲。
纪遥木着脸,既不表露出情绪也不反驳。
纪文嵩瞧他沉静模样,笑意更深,“倒是比之前学乖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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