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厉害。”周昶说,“但小经总,经天平他们家拿已经够多,老太太不也只想挣点儿钱?也没想给子女们人发个CEO吧?你够份儿。你身上是泛海集团十几万人子女。”
经鸿深深看周昶眼:“……嗯。”
再次,经鸿知道,只有与周昶聊天时,他们是完全平等。
如此清晰满天星斗,要压下来般,在城市里几不可见。
两人聊很久很久。
“行吧。”周昶认,“小经总这小时候动画片儿没少看。”
经鸿笑。
“对周总,”经鸿又说,“‘天平超市’那件事儿,谢谢。”
周昶问:“客气什?事儿都是经总做,听说经总警告天平供应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吓死人家。”
“这几天偶尔会想,”对着沙漠满天繁星,经鸿个不小心,露出些没与任何人分享过心里话,“闹成这样,奶奶如果在世,会怎想。”
鸿走出自己帐篷,走到湖边,坐在湖边沙地上。
没会儿周昶也来,他动作潇潇洒洒地落座在经鸿身边,块儿看天上沙漠繁星。
沙漠上面繁星硕大,因为没有任何污染所以显得清晰明亮,好像天文馆展览,似乎离人很近,伸出手去即可碰触似。
周昶手撑着身后,闲闲散散歪歪斜斜,道:“协会这个活动,好像也没那糟糕。”
经鸿说:“是。其实还行。”
经鸿甚至讲到奶奶些糗事:“因为老太太忒厉害,退休之后每回参加老干部旅游活动都必定跟什人吵吵起来,要是跟酒店、要是跟餐厅、要是跟景区,后来吧,老干部局每次都打电话给经语她爸,求叔叔陪在边。局长亲自打电话去,说老太太忒厉害,不行,先说给经语她爸家属价,又说给老干部价,最后说免费,按工作人员走,只求他去。经语她爸还真能劝得住那倔老太太,于是每回走时候老干部局都拉着他手,求他下次还去,老太太呢根本不懂,逢人就讲‘儿
周昶看向经鸿。
周昶发现,经鸿遇到事儿时,会习惯性地咬紧牙——他当年在斯坦福参加那个商业比赛时便是如此,现在依然如此。很小个小动作,却显示出经鸿强悍性格。
“奶奶是典型中国传统式大家长。”经鸿说,“辈子为子女操劳。个厉害老太太,退休前是副局长。当时老经总、经天平几个兄弟没钱结婚,老太太就自己申请调去深圳新部门,利用当时‘价格双轨制’倒腾东西卖回南京,靠着资源卖给厂子,把家人家具等等全部都置办好。后来严打投机倒把,老太太还吓得不行。”
周昶看着他:“……嗯。”
“后来92年吧,还想着挣钱,去卖‘安利’,什牙刷牙膏——那个年代,当官儿不贪不腐,其实没什钱。90年代末退休还要做买卖呢,直到老经总发达。”
几秒钟后经鸿伸手指指:“那个,北极星。”
周昶看看:“……嗯。”
经鸿闲聊:“老经总最近爱上天文,弄个大望远镜,动不动就看看。这个是天龙座,那个是什座。”
周昶问:“有天龙座?”
“缺动画片儿常识啊你。”经鸿哂,“圣斗士里紫龙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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