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但是,想给您。有东西想给您。”
“东西?给?”
她应声,声音里饱含着某种决心。
平介想继续问下去,却作罢。如果问,可能更难抉择要不要收下。“这样啊。既然你这说,那就不客气地收下。那,去你家里拿可以吗?”
她沉默会儿,说道:“家,已经没有。”
梶川逸美身穿中学校服,眼眸低垂,静静站在旁,手里攥着条白色手帕,定是用来擦泪。平介从她身边走过时候,她不经意间抬起头,开始还没注意到平介,面无表情,待二人眼神交会时候,她吃惊,双大眼睛倏地瞪圆。平介站在原地,她则沉默地又低下头,再也没有抬起来。于是平介没有停下脚步,向前走去。集会所里弥漫着线香气味。
葬礼第二周星期六,梶川逸美联系平介。这天平介上班,直到晚上七点多才回家。像是算好时间似,电话在八点左右打来。可能是逸美听母亲说起过平介周六也可能上班。
“谢谢您专程来参加葬礼。”逸美语气僵硬地说道。
平介脑海里浮现出她少年般神态。“别客气。你肯定很辛苦吧,有很多事要做。”他真心为逸美打电话给他而高兴。虽然出席参加葬礼,但仍然对她们事无所知。那种场合下他无法问逸美,她也什都没说。
“那个,奠仪,嗯……给您回礼。”
梶川征子葬礼在她居住社区集会所举行。集会所是座老旧平房,门面狭窄,沿街象征性地摆几个可怜兮兮花圈。
平介是昨天收到梶川逸美明信片。上面写着:
今早母亲去世,葬礼暂定周日。感谢您之前关照。
时间和地点都没有提及。平介昨天连忙乘车到梶川家公寓,敲门却无人应声。听到敲门声,住在梶川家楼下主妇告诉他葬礼地点和时间。平介问主妇是否知道征子死因,她皱着眉说道:“好像是心脏麻痹。早上开门准备去上班时候晕倒。”
“什工作?”
“什?”
“昨天从公寓搬出来。现在在亲戚家。”
“原来是这样。亲戚家在哪里?”
“在个叫志木地方。”
“志木?在埼玉吗?”
“回礼?”
“啊,对。想亲自给您。”她生硬语气像是在责备自己不能好好表达心意。
“不用那费心。”平介说,“给并不是什大数目,不用专程来回礼。”
“大家都这说,可是……”逸美支支吾吾地说道。大家应该指是在葬礼上帮忙大人们吧。可能葬礼上有亲戚在,而平介没注意到。
“你心意收下,谢谢你。”
“听说是大楼保洁。”
难道她辞田端制作所工作吗?这想他又觉得不是。应该不是辞职,大概是被辞退。
平介回到家后,问直子他可不可以去参加葬礼。直子回答,这种问题还用问吗,当然可以。
集会所入口离大街有些远,平介走进去。个看似七十岁左右矮小老人和梶川逸美并肩站在入口左侧。平介想象不到老人身份,要说是梶川征子父亲,年龄没问题,但长相不像。
很快便轮到平介上前烧香祭拜。本来前来吊唁客人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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