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烈阳问,黎夜自然是摇头,“没,很多年不动笔。”
秦烈阳听也没评价什。黎夜只当他有兴趣问问,也没把这个当事儿,谁料到第二天早,秦烈阳刚走不久,就个姓周小伙子敲门,这人他认识,上次从医院搬到这里,他开车。见他后就说,“您是黎夜先生吧,秦董让来接您上课。”
黎夜都是傻,上什课?再说,他四肢骨折,只有左手算是正常,他能干什?可这小伙子显然并不想放弃,“秦董交代,也只是办事,东西都给您备齐,您去就知道?听完再把您送回来。”
话都说成这样,再加上黎夜原本就是寄人篱下,自然不能拒绝。他让小周帮他锁门,就坐着轮椅跟着走。路上翻翻,发现所谓准备东西,就是台摄影机,他挺疑惑,小周倒是细心,直接解释道,“有不少演示,您也不能记笔记,录下来多看看比较好。”
黎夜就有点好奇,这是要听什课去。难不成是养鸡?他也知道这种想法压根就不可能,自己忍不住都乐。小周专门看他眼说,“黎先生,你笑起来真好看。平时多笑笑吧。”
夜能吃苦。
他就问句,“要什美术基础?”
宁泽辉则跟他细细说说。
许是有事,这天没等着下班,下午把事儿干完,秦烈阳就离开秦氏大厦。等着他到家才不过四点,开门时候黎夜和保姆都在,他家茶几上放着面板子,保姆正在擀皮,黎夜用那双不得劲儿手帮着包饺子。
八成两个人谁也没想到他这早回来,看见他脸上都带着惊讶。保姆立刻叫声秦先生,显然是被叮嘱过秦烈阳习惯,几乎是立刻就站起来,要抱着案板回厨房。黎夜也有些不好意思,“厨房那边坐不下,们就搬到这儿来,会打扫干净。”
黎夜第次被人夸,有点不好意思。
等着进美术大学,黎夜就又紧张起来,他有些不自在地来回看着车子外面形形色色学生。那些学生都特别时尚,黎夜觉得跟自己仿佛是两个世界
秦烈阳压根没接这个话茬,直接就问他句话,“你还画画吗?”
黎夜就愣住。他是会画画,其实也不是专门学画画,当年黎夜小时候,家里还穷着呢,爸妈为生存每天出门,他就放在爷爷家——就是秦烈阳住那个土房子。村里是不会关着孩子们,家长们都放心让他们出来玩,最多叮嘱声,不准下河沿。他乱转时候,就看到隔壁张爷爷在写毛笔字。
黎夜与村里其他小孩不同是,他从小就很静。他觉得写字好玩,就老实站在旁看。大概是这样干净白皙小男孩在村里还是很少吧,那个爷爷也没赶他走。不知道哪天,爷爷写完突然问问他句,“你来试试吧。”他就摸上毛笔。
学三年,张爷爷就去世。不过他毛笔字也练个基础,国画也能跟着描两笔,他又喜欢这个,在他爸妈出事前,黎夜其实都在练,还经常参加学校比赛。出事后,忙于赚钱,再说宣纸也贵,他便没摸过笔。
秦烈阳知道,是因为过年要写对子,村里人拿纸笔墨过来求对子,秦烈阳才看到。因着过年特别高兴,他还画幅红梅傲雪图,贴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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