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面想,面小步快走,迎面冷风吹散酒气,脸色倒是红润不少,至少不像是个大烟鬼似惹人晦气。
楼夫人和楼逍只等会,李府大管家李东就迎上来,李大老爷和大夫人先步得到消息,也赶过来,恰好看到楼夫人和楼逍从车上下来。
楼夫人身花开富贵锦缎旗袍,披着半袖斗篷,雪白皮毛,看着就不般,这种穿着在关北城还是独份,据说是京城款式。楼逍身铁灰色军装,巴掌宽皮带勒出劲瘦身形,及膝黑色马靴包裹着笔直修长小腿,李东打眼看,马靴上还带着马刺。
李大老爷和大夫人同上前,把楼夫人和楼逍迎进府里,路走向正房。李老太爷和老太太也得到消息,在正厅里等着。早先砸碎茶盏都被收下去,二夫人磕在青砖地上血迹,也被擦干净,丫头们几步小跑把屋子里东西重新归置过,李老太爷和老太太换过衣服,在正位坐下,等着楼夫人和楼逍。
正房这边动静,还没传到东屋。李谨言正询问刘大夫二夫人头上伤势。
楼家人来得突然,李家门房看到黑色小车前大帅府标志,忙不迭跑去找管家李东。李东正坐在炕上嚼着花生米,和屋里伺候丫头眉来眼去。别看他只是个管家,靠上大老爷和大夫人,李府里谁不高看他眼?三老爷对生意不上心,三夫人再厉害也没用,二老爷没,二夫人和三少爷孤儿寡母,加上三少爷又要被送进大帅府,这李府,早晚是大房天下。
李东呷口酒,摇头晃脑哼着二进宫,正唱道:“太师爷心肠如同王莽,他要夺皇儿锦绣家邦。”
就听门外传来声音:“大管家,楼家来人。”
李东嘴里口酒喷出来,楼家?披上棉袄,推开门,“来是谁?”
报信门房双手拢在袖子里,缩着脖子,路小跑过来,滑跤,棉袄上还站着雪渣子,耳朵和鼻子都冻得通红:“是大帅夫人和少帅。”
“大夫,娘伤,没大碍吧?”李谨言看着刘大夫开药方子,繁体字他认识,刘大夫手楷书又是极其规整,丝毫不像后世医生那样,开张药方,龙
李东听,再顾不上别,连忙穿好棉袄,就朝外边赶,又回头朝屋里推窗往外边看丫头叫道:“还愣着干什?快去告诉大老爷和大夫人,说大帅夫人和少帅来。”
丫头哼声,不情愿从屋里出来,朝大房去。李东也顾不得骂她,快几步跟上门房,拦路又叫个丫头去正屋通报老太爷和老太太。
李东心里也嘀咕,这楼家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时候,二房刚闹场,三房帮腔,大老爷和大太太吃挂落,连大小姐和四少爷都关祠堂,听说这还是三少爷给求情,只关祠堂,先前老太太还要抽大小姐和四少爷鞭子,饿上三天。
谁能想到,往常脾气好得像棉花三少爷,能说出那样话,不过……李东咂咂嘴,就算再能耐又能怎样?老太爷向着大房,谨丞少爷又是老太爷心尖尖,二老爷又没,早晚都得听大老爷。
三少爷嫁进楼家,八成也是个“摆设”命,也没听说过楼少帅好男风,这不情不愿娶个男人回去,还不知道今后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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