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儿不顾李谨言哀怨眼神,又给他盛碗,探头看眼李谨言写在纸上字,又看看放在桌上钢笔,啧啧称奇:“少爷,都不知道,你什时候寻老爷这支笔出来?夫人之前还问呢,说你字写得和以前不样。这就是洋人用笔?这个杆子,也能写出字来。”
李谨言正喝汤,听到枝儿话,呛口,枝儿连忙给他拍拍背,李谨言摆摆手,示意他没事。枝儿刚才也是随口问,这打岔,枝儿也就忘记刚才话。
李谨言手心里捏把冷汗,多亏他在书房里找到这支钢笔,字迹事情勉强还可以蒙混过去,也亏得二夫人相信他。
枝儿见李谨言把汤都喝完,满意离开书房。李谨言摸摸有些涨肚子,站起身走几步,觉得不是那涨,才坐下,在纸上重新开始写起来。
第二天,所有染坊掌柜都接到个有些古怪命令,收集市面上所有红色染料,尤其是国外传入,都要想办法买到。
事,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李谨言有些骇然,老太太该不是搞情报工作吧?李老太爷知不知道老太太手里有这份东西?
不过,老太太送来这份东西,确帮李谨言大忙。
用几天时间,李谨言将布庄和染坊掌柜送来账册和老太太给他册子对照,发现布庄实际上并不如他想那样赔钱。土布确比洋布贵上些,可李家几十年上百年经营下来老字号,也有固定客源,再加上李家爱国商人名号,生意还是有得做。李家二老爷李庆隆没死前,已经想办法减低土布成本,布庄难得有盈余,却治标不治本。李庆隆死后,等到李庆昌接手,布庄生意立刻急转直下,月月赔钱。李家手底下生意,还是用着祖辈传下来老套,家长式管理和经营,就算不赔钱,很难再有更大发展。李谨言相信,这样下去,不出几年,连老本都得折进去。可他刚接手,也不好大刀阔斧改动,要是现在就让些人“被下岗”,准得出乱子。
合上账册,李谨言揉揉太阳穴,这也是块烫手山芋,可他自己要来,就得想办法经营下去,还要经营好,至少不能让人说李庆隆和他是老子英雄儿熊包。
掌柜们开始还奇怪,后来拍大腿,着啊,原来是这回事!
“三少不是要和楼少帅成亲吗?据说大帅府都在准备聘礼。三少这时候找红色染料,莫非是为婚礼做准备,染些鲜亮布料?”
虽然有些牵强,可也
茶杯里茶已经凉,喝在嘴里,涩涩发苦。李谨言却精神振,拿起笔,刷刷写起来。
枝儿端着特地吩咐厨下熬好补汤走进来,就见李谨言在奋笔疾书。连忙示意身后小丫头等在门外,自己放轻脚步,走到桌边,放下托盘,将汤盅盖子掀开,舀出碗汤。
李谨言抽抽鼻子,抬起头,裂开嘴,露出个苦笑,“枝儿,能不能别再给熬汤?再补,就要补出鼻血。”
枝儿连忙呸声:“少爷,你胡说什呢。汤是夫人吩咐厨下熬,你要是再敢偷偷给倒,就去请夫人来。”
李谨言无奈,只得放下笔,端起碗,饮而尽。好在汤碗不大,补汤里中药味道也不像之前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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