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春美放低声音,似乎不喜欢听这种假惺惺台词。
“那明天见。”昭夫说着挂电话。
走段,昭夫发现把雨伞忘在公司。早上离家时正下雨,便带把伞。不知雨是什时候停,因为他整天都待在公司里。现在回去取太麻烦,他索性直接走向车站。这样来,他已经把三把雨伞落在公司。
从茅场町乘地铁到池袋,然后换乘西武线。电车还是那挤,别说换姿势,就是稍微动动手脚也会碰到周围人。虽然才四月中旬,众人脸颊脖颈却都沁满汗珠。
昭夫好不容易抓到个把手。对面玻璃窗上映照出自己——个五十出头男人疲惫面容。这几年发际线后退不少,眼角下垂,整张脸皮肤都松弛。昭夫越看心里越不舒服,干脆闭上眼睛。
话。春美是昭夫胞妹,比他小四岁,现在改姓田岛。
春美接起电话,听出是昭夫,有点困惑,马上问道:“有什事吗?”其实她话里省略主语“妈妈”。
“没什,就是刚才接到八重子电话,说妈妈已经睡,就没必要再特意叫起来,今晚就让她好好睡吧。”
“那……”
“你今天就不用来,明天再来吧。”
昭夫直在考虑八重子电话。究竟是怎回事?最先想到是母亲。难道老母亲身体出什问题?但如果是那样,八重子也不会用那种语气。既然说不让春美来,应该是和母亲没什关系。
昭夫不由得担心起来,不知八重子会生出什是非。尤其是最近,从公司回来就听她抱怨,什她又哪儿难受、已经到忍耐极限之类,絮絮叨叨,怒气冲冲。昭夫任务就是言不发地听着,绝对不开口反驳。哪怕稍微否定她点儿,事态就会更加严重。
之所以没工作还赖在公司,就是不想回家看妻子脸色。回家也休息不好,不光身体,精神上还要受折磨。
要是不和母亲住在起就好。昭夫也曾后悔。但想想搬进来经过,就知道无论如何都会导致这样结果。父母和孩子关系是斩不断。
但为什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昭夫满心愤恨,却没有发泄对象。
“嗯……明天还和往常样?”
“对。”
“知道。这边也有要紧事,这下正好。”
大概是计算营业额之类事吧。春美丈夫在车站前面开家日杂店。
“你很忙吧?总是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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