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吧……”
“仔细算是十九年,真是好久以前事。”
“是啊。笹垣先生退休,也变成老太婆。”
“都过这久,怎样,有些事情应该可以说吧?”
“什意思?”
平时总是默默离家他,那天却在门口回头,对弥生子说:“走。”
“嗯,路上小心。”睡得昏昏沉沉她回答。
这成为他们母子最后次对话。好几个小时后,弥生子才发现梳妆台上便条,纸上只写着“不会回来”。如他留言,他再未露面。
若真要找他,当然不至于无从找起,但弥生子并没有积极去找。尽管寂寞,她心里也觉得这样局面事出有因。她深知自己从未尽过母亲应尽责任,也明白亮司并不把自己当母亲。
弥生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缺乏母性。当初生下亮司并不是因为想要孩子,唯原因是她没有理由堕胎。她嫁给洋介,也是因为以为从此不必工作就有好日子。然而,妻子与母亲角色远比她当初预料枯燥乏味。她想当不是妻子或母亲,她希望自己永远只是女人。
啡馆而后悔得捶胸顿足。
“你儿子怎样?还是没消息吗?”笹垣问。
弥生子嘴角垂下来,摇摇头:“已经死心。”
“今年多大啦?正好三十?”
“天知道,都忘。”
“是说,有些事那时不能说,现在可以。”
弥生子淡淡笑,拿出自己烟,点着火,朝着熏黄天花板吐出细细灰烟。“你这说法真奇怪,可什都没有隐瞒。”
“嗯?倒是有很
亮司离家后三个月左右,她和个经营进口杂货男子有私情。他让弥生子寂寞心灵得到慰藉,实现她再做女人愿望。
他们大约同居两年,分手原因是男人必须回他本来家。他已婚,家安在埽市。
此后,她和好几个男子交往、分手,现茌仍是孤家寡人。生活很轻松,有时却感到寂寞难耐。这样夜晚,她便会想起亮司。但她不准自己兴起想见他念头,她知道自己没有那种资格。
笹垣叼起根七星,弥生子迅速拿起打火机,帮他点着。
“哎,多少年,从你老公被杀?”笹垣抽着烟问。
笹垣从弥生子开店第四年起便偶尔来访。他本是负责侦办洋介命案警察,但他几乎不曾提起那件案子,只是每次定会问起亮司。
亮司在桐原当铺直住到初中毕业。弥生子那时满脑子都是咖啡馆生意,不必照顾儿子似是帮她大忙。
大约在弥生子开始经营这家店同时,亮司离开桐原当铺。他们并没有就此展开母子相依为命温馨生活。她必须陪喝醉客人直到半夜,接着倒头大睡。起床时总是过中午时分,简单吃点东西,洗个澡化妆后,便得准备开店。她从来没有为儿子做过次早餐,晚餐也几乎都是外卖。就连母子碰面时间,天可能都不到小时。
后来,亮司外宿情况越来越频繁。问他住哪里,只得到含糊不清回答。但学校或警察从未找上门来说亮司惹麻烦,弥生子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她应付每天生活就已疲惫不堪。
高中毕业典礼那天早上,亮司照常准备出门。难得在早上醒来弥生子,在被窝里目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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