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
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有多认真霍誉非,正在给顾骋讲他们家过年流程——
很讲究也很正式。
像是般人家里祭祖、守岁、阖家宴,放在他们家,就多很多复杂环节。
光是祭祖项,主要就包括净心、净水、净巾、恭迎祖先、上烛、初上香、亚上香、三上香、读祝文、三行大礼、三鞠躬、进享、敬献贡果、敬献鲜花、初巡献酒、奏乐、二巡献酒、行叩拜礼、三巡献酒、奉献饭羹、奉茶、献帛、献馔盒、献胙肉、献嘏辞(福辞)、焚祝文、辞神叩拜,二十七个环节。
并且不同环节都由指定身份人来完成,丝毫不肯随便。
看到他有长篇大论趋势,周简达抽出几页整理到半资料,在霍誉非面前晃晃,发出哗啦啦声音。
然后问对方:“难道不是还要加班?”
霍誉非说句稍等,捂住电话,平时因为时常爱笑而模糊锋利双眉稍稍抬起,意味深长看着对方。
“不是还有你呢?”他眉眼飞扬,明显心情很好,却偏偏语带威胁,“也不知道是谁刚刚唯恐天下不乱,导致现在就有点手忙脚乱?”
手忙脚乱?
似,乐呵呵绕到霍誉非面前,用口型比个“顾骋?”
霍誉非点点头,转个身,拿后脑勺对着他。
周简达撇撇嘴。
忽然扬声道:“誉非,是不是要睡觉啦?你要和睡床被子还是两床?不过这个床好像有点小啊,和你是不是要挤挤?”
然后就被勒住脖子说不出话。
早几年,负责上香、献酒主祭都由他堂哥霍玉博来担任,但是在霍玉博放弃继承权之后,这个工作就落在霍誉守身上。连带着霍誉非也升职为陪祭。给身为主祭大哥打下手、递递香烛、上享、跟随主祭叩首之类。
不光是主祭和陪祭位置,但凡霍氏家族有资格参与人,都有自己固定不变位置,倘若有人实在不能到场,也会将他位置空留出来。
顾骋没有什过年经验。
在他看来,自己之前所度过无数个除夕夜,和霍誉非说这些相比起来,都算不上是“过年”。
他印象中过年就是所有人围在平时都收在墙角折叠圆桌上规规矩矩吃饭。
周简达比个Michael常用手势,回头就把那些资料丢在边,飞身上床。
然后给霍誉非动动眉毛。
但他只得到个丝毫不放在心上表情,霍誉非脚下蹬,让躺椅原地调转个方向,继续讲他电话去。
周简达有点郁闷。
霍誉非这个样子,怎越看越觉得认真呢?
教训完周简达,霍誉非就对顾骋解释:“周简达跟闹着玩呢。”
“周简达?”顾骋马上抓到重点,“他都和你在起。”
“没有啦,”霍誉非解释说,“就是这两天,明天他就回墨城,哦,对,们现在在雪梨,爷爷住在这里。”
“过年在这里过?”
“对,”霍誉非本来很快就想要挂断电话,但是感觉对方好像并不困,反而兴致勃勃,很有精神,就走到边坐在铺着羊毛垫子躺椅上,长腿交叠,“爷爷很喜欢这里,每年过年家里人都是来这里过。除们家、大伯家,还有好几位堂叔、堂姑家,总之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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