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誉非并不催促他。
时间,话筒里只有两个人呼吸声。
这样静默会,对方还是不肯主动挂电话,霍誉非忽然福至心灵,嘴角弯起来:“你想啦,宝贝?”
顾骋被戳破心思,难为情下子,就特别坦然点点头,忽然想起霍誉非看不到,换成带着点微哑嗓音,又重复遍:“对,想你。”
这短短几个字,就让霍誉非锐意凌厉双眉忽然弯。
“你出去?”霍誉非问。
“出去趟,买点东西。”
霍誉非也没有问买什,他立刻就知道对方肯定是衣服穿薄。
顾骋和他样,都不喜欢穿很厚衣服,也不喜欢戴围巾、手套,平时倒也还好,本身就比别人不怕冷些,但可能是今天突然降温,猝不及防就着凉。
霍誉非问道:“只是着凉?量体温吗?吃药吗?”
桌子很特殊,打开之后先是正方形,但正方形四条边下面可以翻出来小片弧形,然后正方形桌子就变圆。那时京安区还没有实行烟花禁放,除夕每人都能分到盒摔炮,便宜、没什危险,还能听个响。不过院长也会买点烟花放放,最多只能冲上十几米高,亮过那下子就没。但是大家仍旧非常兴奋,争先恐后仰着脖子,好让漆黑天幕上亮闪闪烟花多点掉进自己眼睛里。
吃年夜饭也是根据年龄次序,平均分到每张桌子上。桌子中央摆着大笼馒头,周围是瓜子、水果糖、还有些香蕉橘子之类常见水果,但是这些都不能动,无论肚子多咕噜噜叫,也要等到热菜摆出来,才允许碰筷子。最后水果糖也要生活老师个个放进小朋友手里。
然后就是自由活动,这个环节对顾骋来说是最无聊。他从小和世界格格不入,而格格不入范围,也包括当下环绕在他身边人。
他或许生都在找寻自己路上。
但也或许不需要那久?
不过他还是没惯着对方:“你现在得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如果还是觉得不舒服,那就要看医生。”
顾骋有点不情不愿答应。
霍誉非笑笑,低低说:“起床就打电话给你。过几天就回来,好
“没事儿。”顾骋说,声音就有点小不乐意,他生病脾气就会变得不太好,虽然已经克制很多,霍誉非还是下子就察觉出来。
“那你就早点休息,好吗?”
顾骋沉默小会,他其实还不想休息,于是就问:“你现在有点忙?”
“……也还好。”霍誉非说,马上又紧接着道,“但是你还是得早点休息。”
顾骋就低低“哦”声,但是也没有挂电话。
所以在霍誉非讲完之后,满怀期待问“那你呢?”时候。
顾骋微微迟疑下,最终打算在那些难看狼狈回忆里面努力挑挑拣拣,尽可能找出最有意思点点说给对方。
但开口,就震天动地咳嗽起来。
话筒里刺耳凶狠咳嗽把霍誉非吓跳,立刻关心道:“你感冒啦?刚刚听你声音就很不对。”
顾骋咳嗽好会才缓过来,嗓音变得哑哑,不过他自己觉得不要紧:“可能是着凉吧,今天B市这边下冰雹又下大雪,回来时候就已经积到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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