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书听出他话里意思:“不打算现在离开?”
萧满:“不打算。”
“要去五鼓楼吃饭?”
“嗯。”
晏无书点头表示理解,五鼓楼掌勺师傅闻名孤山,萧满喜爱这里饭菜理所当然。他又问:“吃完饭就回去?”
“好。”莫钧天点头。
三人朝着五鼓楼去,萧满向着相反方向。
夕阳之下,万物影皆斜而长,萧满本就清瘦,属于他那道影子可谓极细,衣摆还在暮色里翻飞,若是风再大些,似乎就要随之去。
影子尾巴在距离晏无书还有丈时停住,萧满轻甩衣袖,撩起眼皮看定对面人。
晏无书领会到他无声开场白,哼笑声:“菜夫?背地里就是这编排?”
这不是晏无书第次悄无声息出现在附近。说来,萧满都快习惯他这样行径,也就习惯不理会,收回目光,对魏出云点头。
晏无书目睹萧满从看见他到装作没看见全过程,眉梢挑,不再敛藏气息,收起折扇,从树下走过去。
这下曲寒星终于瞧见人,换只袖子擦汗说:“是他吗?看穿着打扮哪像菜夫?”
——由于位置关系,从曲寒星角度看去,晏无书似从树后绕出来。但魏出云站地方不同,视野没有阻挡,立刻察觉到此人出现得过于突兀,把萧满拉到身后,握紧手里剑柄。
晏无书停下脚步,眸光转,落到魏出云身上。
萧满显而易见地皱下眉,满脸都写着:“你有事?”继而抿抿唇,又似在道:“有事现在就说。”
“事情颇长,不便短说,另外还有些东西要给你看。”晏无书目光直在萧满身上,没错过他神情上半点变化,见他如此,竟觉得有几分可爱,笑笑,“回雪意峰等你。”
“行。”萧满道出这字,旋即转身。
他没有走太快。并非因为晏无书还在演练场上,而是由于不知该如何向曲寒星他们解释。
如曲寒星所言,介菜夫不可能有这般穿着打扮,而且晏无书修为高深得很,在场大概除他,稍微靠近就会感到压力。这也是魏出云会那般警惕原因之。
萧满敛下眸,不想接这话。
两人之间有刹寂静。晏无书瞥着暮风里萧满那片起起落落衣角,转话题,道:“你那个朋友——最年少那个,感知甚为敏锐。”
“他在剑道上亦是甚有天赋。”萧满道,紧接着补充:“不过不想去雪意峰。”
他神情和方才练剑、与友人谈笑时可不样,淡漠得很,眸底还掺杂些许不耐烦。晏无书被后半句噎下,拿折扇敲敲鼻尖,有些失笑,余光又扫到地上影子,幽声叹:“是洪水猛兽吗,有必要站如此远?”
“麻烦,会儿还得走回去。”萧满淡淡说道。
“不必紧张,来找。”萧满伸手按住魏出云肩膀,“你和他们先去五鼓楼。”
“那你呢?”魏出云回身问他。
萧满:“会儿就来。”
魏出云又打量晏无书眼,侧身让路,目光直追着萧满。
莫钧天也意识到不对,但眼下场合并不方便开口问。曲寒星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摆上灰尘,看看萧满,又看看这两人,道:“先走吧,再晚五鼓楼就没位置,有什等满哥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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