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知道晏无书在他身旁,出言无法赶走,打又打不过,干脆随他去。
晏无书同他并肩而行,走着走着,抬手往他身上落道法术,避免地上污水染脏那身素白道袍。
行段路,却是没想到见到个眼熟之人。
别北楼站在处破败屋棚前,为个伤手汉子施针。那汉子骂骂咧咧叫痛,他面不改色,等待十数息,拔针。
“好。”别北楼道。
“剑意倒是凌厉啊。”尽天南语气化作感慨,“如此年轻,便能使出这样剑,前途无可限量。”
“跟小沈师祖学。”晏无书笑笑。
“难怪有几分冷。”尽天南顿时然,跟着又说:“希望徒弟不要遇上他,否则胜算真不大啊。”
擂台上又打几场,今日比试结束,各门各派回白鹭洲,其余观战者如落潮般回到广陵城各处。
萧满被曲寒星拉去吃次火锅。
萧满收剑,转身走下擂台。
“喂!”忽然之间,有人冲萧满喊声。
这声音有几分耳熟,萧满寻过去,见得是昨日在街上同人打架朴刀少年。
“你收徒吗?”朴刀少年问。
萧满没理会,径自走回去。
:“去面对师父狂风,bao雨。”
他走就是许久,日近薄暮,总算轮到第十二组,萧满出场。
萧满对手是个烈风堡归元初境弟子,按照晏无书说法,是来开眼。
两人在场上互相执礼。鼓声落地,烈风堡弟子便提刀而起。
烈风堡位于西北雪山深处,被经年不化寒雪锻炼出身强健体魄,其刀意亦充满寒雪凛冽。
闻得此言,那汉子抬起手,起初小心翼翼,带有几分迟疑和不信,待发现手真被治好、能够活动自如后,扑通声跪地,哭着对别北楼说:
“这手伤三年,您
饭毕,他寻个由头同众人告别,在广陵城里漫无目地走。
路上都很热闹,过眼之处张灯结彩,他穿街过巷,不知行多久,周身逐渐荒凉。
萧满没带地图,但清楚自己走到什地方——座城市,无论多繁华美丽,总会有藏污纳垢之处。生活在那里人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有人偷窃、抢劫,有人杀人、放火,活只有个今日,而非明天。
“小凤凰。”晏无书悄然出现在他身侧,轻轻唤声。
萧满没理,往街道深处走。
各门各派师长皆在云端上,位置不分派系,谁与谁相熟,便坐在处。
流月君尽天南喝口酒,笑着问晏无书:“算辈分,萧满如今是你师叔?”
“嗯哼。”晏无书目光在萧满身上,闻言给出声轻哼。
尽天南却有些遗憾,摇着头道:“怎同别北楼般,打得如此快。”
晏无书不以为然:“对付弱者,需要留情?”
他闪电般越过大半个擂台,来到萧满身前丈远处。萧满右手微抬、手腕翻转,抓出见红尘。
然后向着前方,自斜下往斜上划出剑。
剑光在薄暮风中炸起,剑风迎着薄暮风斩去,气劲澎湃沛然,场上气氛倏然凝。烈风堡弟子只觉刀势受阻,欲变换招式,竟发现脚下空,已然离地。
等他回过神,他已经摔倒在擂台上,呜哇声,吐出口鲜血。
他输,招还未递出,败在中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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