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寿明家三口照顾起患病贵子。虽然会给妻子和女儿带来麻烦,但想到母亲这多年来付出,寿明就下定决心要承担起这切。况且,每个家庭都有各自苦恼。这苦难在今年春天也结束,寿明决定把母亲送进看护机构。寿明知道,定会有人在背地里说,这家人竟然让别人为自己亲生母亲养老送终,但作为儿子,他已经倾尽全力。即使有人说什,他也能问心无愧地去回应。寿明只是不想家人再受苦,特别是妻子。
故事虽长,总有终章。等到有天把母亲也安稳地送走,就可以只为自己、妻子和女儿事情操心——寿明对自己说。
来寿明听贵子说,喜久夫精神状态已经稳定下来,每天还会读读书,但身体状况很难算得上健康。他会不时瘫倒在床上,而且双耳已经失聪,和贵子交流时都是笔谈。
“你要是能去看看他就好……”对于贵子请求,寿明没有立刻答应。他也想去看看哥哥,可又觉得还是不要再见为好。万哥哥见到他以后病情反而恶化呢?既然已经稳定,保持现状或许更好。
“等有机会就去。”寿明这样回答。然而,机会尚未到来,喜久夫便因肝硬化离开这个世界。
贵子和寿明为喜久夫举办葬礼,规模很小,就在青柠园附近处殡仪馆,来上香只有几个青柠园工作人员。听贵子说,自从喜久夫患上慢性酒精中毒,剧团朋友也都和他渐渐疏远。
“喜久夫先生是个好人。”个女工作人员对寿明说,“他总是随身带着几张小卡片,上面写着‘感谢你每天付出’‘辛苦你’之类。每次看到们,都会挑出张卡片来给们看。”
虽然失聪,他还是想尽力和周围人交流吧。寿明很惊讶,没想到哥哥在去世前身体状况竟然已经恢复得这好。
寿明还听那个女工作人员说,有段时间,喜久夫甚至可以独自外出,还曾经申请过在外留宿晚,但并没有说要去哪里。他第二天早就回来,也没有发生什特殊情况。那天晚上哥哥到底去哪里呢?寿明问贵子,贵子也表示不清楚。
寿明听说哥哥在青柠园里有位相熟朋友,姓向坂,比哥哥年长些,曾在家企业担任董事,位高权重,但是患上种全身肌肉会渐渐僵硬病,于是来到这家看护机构疗养。寿明本想向他打听喜久夫在世时情况,不幸是他年前就去世。
躺在棺材中喜久夫比起寿明在医院见到时看起来反而年轻些,表情安详,似乎对人生感到满足。寿明心中没有什悲痛感觉,只觉得母亲终于可以解脱。
然而,寿明终究还是没有理解母爱为何物。喜久夫离开没多久,贵子就出现行为异常,经常走失,警察会不停地联系寿明。每次问她,她都口咬定是个不认识人带她走。这是典型认知障碍。贵子曾肩负着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喜久夫责任,现在她失去最后道心理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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