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六,那天,桌上蜡烛还没吹灭,梁奎心愿还没许出来。
他父母,从天而降……
其实那场面也没有如何,他和梁奎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蛋糕。他们没有亲吻没有拥抱,但是他们表情,像犯错,终于被发现孩子。
第二天,秦越在C市火化,苏岩作为同学,和所有师生起参加秦越追悼会。
追悼会就在火葬场举行,他还深深记得秦越被推进火化炉前刻,他母亲晕,梁奎发疯,死死拽着冰棺大吼大叫:“不烧!谁都不准烧!”
梁奎愤怒而任性怒吼声震动每个在场送别人,在场女性纷纷落泪,他母亲怎哭着劝他都不松手。他父亲,舅舅,几个男人好言相劝都没用,拽得梁奎手都出血,他不松手,倔强执拗。
“梁奎,你让秦越安息吧。”
嘈杂人群中,苏岩声音远远传来,并不突兀。
不知怎,他脑中骤然浮现出两个少年身影。
转眼到五月中旬,天气越发炎热,学生们穿上清凉夏装。
凉爽清晨,苏岩准点来到学校。
他前脚回到座位,梁奎后脚就到,带来身薄荷牙膏味。
苏岩侧头看着梁奎,自从秦越住院,梁奎情绪就没有振作起来。但苏岩还是欣慰,不管怎说,梁奎如今情况比以前好太多。
婚人又不离,当然小儿子肯定得好好养,外头那女人他也养,只是明说,除非秦越恢复过来,不然绝对给不她名分。
个晴朗午后,卓莲枝正趴在病床边打盹,听到敲门声她走过去,打开门,看到让她咬牙切齿却又时无言少年。
她曾经总是恨他,老想着要不是关文,自己儿子兴许很正常。
“莲姨,想看越越……”
高大少年哭着说。
可是对梁奎来说,足够,他听到,他松手。
苏岩后来想,梁奎父母为什会发现他们感情,也许就是他们不自觉时留下蛛丝马迹。
他们俩送别秦越,还沉浸在秦越死亡里没有振作起来。
苏岩本想在那年四月二十六,梁奎生日那天好好逗他开心。
他想办法把切都准备好。
那世,因秦越死亡而悲痛不已梁奎,何止被噩梦缠绕,连意志都被挫得软截。
现在五月中旬……是苏岩不曾与梁奎共同经历日子。他有时望着同桌梁奎,感觉像做梦。
以前梁奎,明明在他生日那天,毅然而又恍然被父母带走,从此……再也没相见。
曾经岁月,秦越死带来不止是痛惜,还有沉重打击,秦越死,他和梁奎地下爱情也到头。
四月十八,秦越跳楼身亡。当天,他父母亲戚们全部赶到,包括梁奎父母。
又是好几天过去,秦越情况依旧没变化。
这时候诸多亲戚都得到消息,不管是秦家还是卓家,都帮着想办法找更靠谱医院。最后商量,秦越这病情得送去国外问问。
这些事倒没人让卓莲枝操心劳神,卓云芝利落帮着跑腿。
丈夫梁兴国看着她为小姨子家事忙前忙后,时不时在饭桌上感叹越越那孩子……
他抽烟次数不知不觉增多,秦越那孩子,跟自己儿子同年,秦越那孩子变成这样,他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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