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是想把逐出师门?”郁宁咋咂嘴,想到梅先生那头如瀑布般长发,那长度怎也要到大腿,要长到那个长度,并非是日之功,总得要个三四年,要是他还在之前岗位每天跟喝水样加个
他面前阵清风拂过,郁宁悄悄睁开眼睛,就见着梅先生甩袖走,只留下个背影供他瞻仰。
等到梅先生走得没影,阿昌老实收拾下桌上碗碟,给郁宁盛碗小米粥,阿喜跑上来嘟哝道:“少爷怎总是气先生。”
“在这样下去,少爷这顶假发套就留在先生这里吧!等到哪天先生被少爷气秃也好用上。”
郁宁接过粥碗,听阿喜抱怨,哭笑不得说:“你这样编排先生,小心先生罚你顶着水碗跪在廊下。”
阿喜吐吐舌头,拾起假发用篦子整整,“少爷还是给你将这假发套给戴上去吧?不然外人见少爷误解就不好。”
敢——!”
“不是……”郁宁强行解释说:“师傅,若说之前误入山林,遇到个老道士硬要收做徒弟,与他辩解已然有师傅,那老道士硬是剃头要逼从他,好不容易逃出来!”
阿昌将郁宁假发捡起来,放在桌子上。梅先生看两眼,那头假发漆黑亮丽,如云如瀑,若不是他亲眼见着自郁宁头上落下来,他怕也不相信这是死物,梅先生又看两眼,只觉得气得眼前发黑。
“你接着编。”梅先生啪得声将粥碗放在桌上,他微微阖眼,显然是在压抑怒气。阿喜在旁低声说:“这历朝历代……也没见过道士要剃头……”
尴尬。
郁宁摇摇头,“哪日要出门再戴吧。”
“也好,这玩意儿瞧着闷得慌,那先给少爷收起来。”阿喜跑到内室去,熟门熟路翻出来个精致木匣子,将假发收拾得干净整齐才小心翼翼放进去,郁宁本来想说这个也不值什钱,不需要这样小心,想想又放弃——多说多错,个谎话得用十个谎话来凑,实在是累得慌。
他颔首,“去吧。”
不知是不是真把梅先生给气得狠,郁宁有三四日都没见着他,在这个地方,除古董就是典籍,也没有手机来乱他心志,功课倒是日千里进步。三四日后,阿喜捧着修好茶杯找到郁宁,并传达梅先生话。
“先生说啦,看着少爷您头短毛就不舒坦,让您什时候头发长回来再来见他。”
是真尴尬。
“……就……”郁宁放弃,摊摊手,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狗样:“就这样吧……师傅你骂吧!徒弟之前生活在山里,嫌弃洗头要烧热水,不洗便要长虱子,便干脆剃……但是又遇到师傅后,师傅给好吃好喝,就又开始蓄发!”
“天地可鉴!日月知!着实是——冤啊!”
梅先生真是恨不得抽出藤条将他狠狠打顿才好。他说句,郁宁便有千千万万句谎话等着他,被人揭穿也丝毫不见惭愧,最可气是——下次他还敢!
郁宁正想着是不是顿打跑不,要是梅先生真要教训他,他就‘小杖则受,大杖则走’……嗯,说起来,也算是孝顺种?……突然桌椅动,郁宁闭上眼睛大喊声:“师傅打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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