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把她挪吧。”突然有人道。
郁宁闻声抬头望去,只见廊下不知何时站个蒙着面纱丽人,身形窈窕纤弱,行走之间若弱柳扶风,虽看不见面容,但也让人不禁叹声好个美人!
只可惜这位美人声音有些低哑。
“玉儿不会怪们。”她走上前在国公夫人背后站定,手放在国公夫人肩头,低声道:“知道,娘直心疼,才不肯挪它……但是既然郁先生都这说,便挪吧。
但是皇帝也说派过太医三不五时来替大小姐看诊,所以说大少爷身体也是真不好。
能当皇帝这多年,就是看着再不靠谱再昏庸,也没有个是简单人物。
国公府辛酸泪,与郁宁关系不大,准确来说昨日还被连削带打骂通郁宁巴不得皇帝倒霉,自然不回去揭破这桩子事,只道:“这树阴气太重,留着对大小姐身子不利……方才也说,国公与国公夫人不止生个儿子,还有个女儿。”
“做长辈哪有不为孩子考虑?言尽于此。”
“……”靖国公沉吟片刻,低声道:“夫人,这树们挪吧,隆山上风景宜人,想必玉儿也会喜欢。”
夫人与大小姐行为有所感触,也说得通。
靖国公道:“老夫戎马生,向来不信鬼神那套!”
“国公且听言。”郁宁微微笑:“这宅子是人住宅子,有些东西通灵性,难免就要招惹些灾祸。国公也当知道‘敬鬼神而远之’这句话吧?鬼神当先敬,再远之。”
“国公和国公夫人若是感念这老梅通灵,不如将它挪去城外,寻山水绝佳之处,再将它栽下也就是。”
郁宁自方才进这后院就察觉到点异样,这老梅形态若女,气场自然纯阴,又是树头垂水,与水相遇便是阴上加阴,弄个不好就是要死人,但是他又见那老梅虽阴,却未成煞,便有些疑惑。
国公夫人双眼通红,手中帕子被拧成个结:“……不成,不能挪!玉儿就留这样东西叫这母亲看着,怎忍心……忍心将它挪!”
“夫人!”靖国公道:“就当是为阿留!”
“……”国公夫人把帕子扔到靖国公身上:“你住嘴!你这个老匹夫!玉儿还会害阿留不成!”
郁宁没有说话,叫他们自行决断。
靖国公没有再说话,只是长长叹口气,握住她夫人手。国公夫人想要挣开却挣不开,颤抖着哭得哽咽难言。
孤阳不生,孤阴不长,万物还是要阴阳调和来得好些。
般来说这样老梅,绝对是会破坏国公府风水。但是很奇异是它气场与国公府非常融洽,若不是郁宁走到此处亲眼见,绝对不会发现这里还有这样棵纯阴老梅。
他又联想到皇帝说大小姐缠绵病榻,不见外人事情。万事皆有起因,于是他便大胆猜猜,看国公夫人神情大变,他就知道他猜中。
国公府当年死是大小姐,不是大少爷。大小姐顶着大少爷名义死,大少爷顶着大小姐名头活着,这八成也是巧合,但是国公府怕是也猜到二,这才宁愿叫自己儿子如同女子般活着,也不叫他正大光明出来。
女儿已经死,不能再叫儿子也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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