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邸里有池汤泉,南时虽说挺喜欢这种露天席地泡澡,但是之前满院子都是鬼,他恨不得缩在房间里不出来,而且池幽也经常来,南时不喜欢和别人道洗澡,便只来过两回。
池幽带着他到汤泉,旁仆婢早早就准备妥当,汤泉被调整成微烫水温,又加入香料和草药,水汽遇冷形成片又片缥缈雾气,并着清幽香气,倒也有那几分人间仙境意味在里面。
清河上前替池幽更衣,而另头晴岚也服侍着南时下水,五指插入他发间替他将河水腥气清洗干净,南时暗暗舒服得吐口气——倒也不是全是因为有人服侍,回家他就觉得整个人都舒服,呼吸口空气都觉得该死清新怡人跟洒空气清香剂样。
待两人清洗过轮,池中汤泉也换波,池幽屏退左右,整片天地中只剩下南时和他,他上前两步将手搭在南时发顶:“今日又做什?这乖巧?”
南时微笑道:“没什,就是感觉要乖巧些。”
南时拂拂自己衣袖:“回吧。”
“是。”
***
“师兄,回来。”南时拱手行礼,明明上回看见池幽还是几天前,但是他却感觉仿佛已经很久没见过他样,让他都迫不及待想要见见他。
池幽仍旧是那副闲淡懒散模样,似乎正在写什东西,他摆摆手叫起,抬头方见南时,就发出个音节:“嗯?”
“少爷?少爷?!”晴岚小心翼翼给南时把脉——说真,没见过这菜厉鬼,还能被水淹到昏迷。
她有很及时把少爷抢救出来啊,为什少爷还是溺水!不至于啊!
南时清醒过来时候有瞬间迷茫,随即看见晴岚和倾影两张面容,他眼神落在弥暗天空上,眼角有光秃秃柳枝轻摆,他眉目间微微松,知道自己回来。
“……少爷?”晴岚和倾影居然时不敢多说什,只是轻轻问过声。
“没事。”南时沙哑说道,扶着晴岚立起来,两袖抖,便抖去身水汽,他微微侧目,打量着周围:“周仁呢?”
他话音还没落下,见池幽手拂,在他额头上重重地弹下,他吃痛,下意识后退步,就见池幽挑眉道:“别装
“回来?”池幽若有所思问道。
“是。”南时直起身,他上前两步,拾起墨条为他研墨,视线低垂,颇有几分恭谨自持之感。
两人时无声,池幽并不以为意,提笔舔墨,又写两个字,末才道:“做什这狼狈?身上股子味儿。”
南时放下墨条:“那南时就先告退。”
池幽看着他因为行礼而露出后颈,发尾似乎还沾着丝若有若无水汽,他放下笔,道:“你与来。”
晴岚不知道为何竟然有种面对池幽时错觉:“禀少爷,周仁已经走,祝离道长带着厉鬼已然回去复命。”
有什东西不样。
南时轻笑声:“没良心玩意儿,都落水昏迷不醒,他还去回去复命?”
他嘴上这说着,指尖却是动,周仁命盘在顷刻之间便被他修改完毕,举重若轻般就结束。
天上仍是万里无云,明月高挂,看就知道明天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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