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什?”
“突然觉得不应该老是惹你生气。”南时轻声说:“也没人跟说什,就是突然这想,就这做……回去那段时间师兄你不在身边,晴岚却是直跟着,若是吃亏,她怎敢隐瞒不报?要是真有什对头,现下这会儿应该连骨灰都被师兄给扬吧?”
池幽深深看他眼,手指微动,看着自他指尖边上浮现出抹微红指印,半是笑半是斥责道:“若是半年前你能有此觉悟,说不定还能倍感欣慰……既未开口,你胡思乱想个什劲?”
大概半年前,南时摔进池幽陵墓,被他代师收徒,记入招摇山门下为徒。
南时也挺委屈,他都打定主意要讨他开心而不惜压抑自身行止,结果想象中小红花没拿到不说,还挨顿骂,有点懵逼:“……那
“如果不是吃亏,你这副做派给谁看?”池幽陡然转身,与南时对视,目光竟是少有凛然:“说说。”
池幽目光如刀锋,如针芒,看得南时下意识缩头,不敢与他对视,随即又觉得自己不该缩——这不是打定主意装得稳重点吗?
不过既然缩,那就干脆低着头,长辈洗沐,从礼节上来说他确实不该多看,安心服侍左右尽弟子礼就是。
南时刚低下头,只如竹如玉手便掠过来,抓住他下巴狠狠地抬起来,池幽目光如实质在他脸上扫过去:“南时,谁和你说什?”
南时挣挣,池幽两根手指却如同铁钳样,捏得他生疼,纹丝不动。池幽神色平淡,却已经有分不悦:“不许与挣,就这说。”
,你什样子没见过?”
“师兄……”
“总想着你哪日才会回去,没想到眨眼你便已经回来。”池幽伏在池中凭几上,长发披散,他招招手道:“过来,替捏捏。”
南时听话走过去,犹豫下,伸手将那把长发收束起来,捋顺放在池幽肩头。失去长发掩盖,池幽那对精致蝴蝶骨就跃然于眼前,微烫泉水蒸得他苍白皮肤里透出丝莹润,瞧着就像是玉般。
他毕生所见之人当中,论容貌,池幽当属第。
南时这会儿是真有点尴尬,他手还搭在池幽肩膀上,两人都是来泡澡,当然没穿衣服,他视角上扬就得平时池幽眼睛,垂下视线就看池幽身体,反正怎都很尴尬。
有点紧张。
“真没人给说什啊师兄。”南时嘴秃噜:“师兄,轻点轻点,下巴给你拽下来!”
池幽神色顿时温和几分,他手松松,却仍旧是捏着:“记吃不记打东西,事不过三。”
南时瞬间举手投降,小声逼逼:“这不是想着装得稳重点,师兄你看着也舒服吗?真没人跟说什,就是突然……”
南时盯着那对蝴蝶骨有瞬间失神,随即定定神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替他揉按起来:“师兄怎知道回来?”
——想什呢!想死啊?
池幽嗤笑声:“有什难猜?”
南时还未做声,突然听见池幽淡淡说:“吃什亏?说。”
“……没有吃什亏。”南时怔,笑道:“不过就是去走个过场,能吃什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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