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什病?”
拓实看看时生,心想,多管闲事!
“头内部有个大血块,无法动手术取出。血块越来越大,影响大脑功能,令人惊讶她是怎熬过来。实际上,母亲最近几乎都处于昏睡状态,几天不睁眼已是常有事。今天能清醒过来真是奇迹,或许是感应到拓实先生要来缘故吧。”
哪有这种事!拓实在心中嘟囔道。
“那,请拓实先生随来吧。”淳子站起身来。
“胡说什?”时生似乎看透他内心才这说,令他十分狼狈。他想借抽烟来掩饰,可烟盒已空空如也。他将烟盒捏作团,朝壁龛扔去。
这时,传来有人走动声音。声“打扰”,拉门被拉开,东条淳子走进来,坐在两人面前。她瞟眼放着烟蒂贝壳,并未显出很在意神情。
“跟母亲说拓实先生事,她说定要见见,您看可以吗?”
特地来到这里,自然不能说不见。再说,她用这种语气询问,估计已经知道自己以前偏执。拓实搔搔脸,看看时生。他不想去。明知事到如今已无法逃避,他仍不肯爽快地应允。
“怎?别装模作样。”时生失望地说道。
“哪有这种事?昏头?”拓实冲着时生脸喷口烟。
时生挥手驱散烟雾,说道:“从信上看,店主已经过世,现在主人就是东条美须子。不管怎样,你是她亲生儿子,理所当然有继承权。”
“不是有刚才那人吗?叫东条淳子。”
“她自然也有份啊,但也有几成会转到你名下。这得好好查查《民法》。”
“不用查。谁要那女人什遗产!”
重病缠身、卧床不起,拓实心中只浮起四个字—自作自受。
他取出香烟。
“这种地方只怕不准抽烟。”时生道。
“什?茶室就是咖啡店类地方,不是放着烟灰缸吗?”拓实将放在壁龛里个贝壳状陶器拿到身边。
“这是放香器皿啊。”
“这家伙也起去,可以吗?”拓实指着时生,说道。
淳子面露难色,沉默不语,拓实又说:“他是好朋友,刚才也说过,要不是他老催着,
“谁装模作样!”
他将脸转向东条淳子,轻轻点点头。
“非常感谢。”淳子低头说道,“但在去见母亲之前,有几句话要先交代下。在信上也写,母亲在生病,因此模样多少有些不雅,还请原谅。”
“情况很不好吗?”时生问道。
“听医生说,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人世。”东条淳子腰背挺得笔直,语气毫无变化。
在贝壳中掐灭烟头时,拓实想,自己要是再坏点……
如果真是那样,或许就会略施小计,侵吞这家财产。不,也不必是坏人,只要自己对东条须美子憎恨再强烈点,或许就会那样。反过来,自己不会那想,说明自己太马虎。拓实不觉焦躁起来。
“这就是你长处。”时生说。
“啊?”
“细小地方斤斤计较,关键时刻不胡来。这就是你性格。”
“那有什?洗洗不就行?”拓实点燃烟,将烟灰抖进陶器。
“这家财产真不少啊。”
“也许吧。”
有什不起!拓实暗骂。
“就看你态度,这财产也有可能到你手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