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根本深得圣心,还不到失宠时候?
“你啊。脑子就是转太快。”乾隆不自觉地伸手轻刮下他秀挺鼻尖,带着三分宠溺三分无奈三分深沉,“别说国泰于易简交通军机大臣大肆亏空只是空穴来风——即便确有此事,这当口,也不是废黜于敏中时机——‘治大国如烹小鲜’,明白?”
和珅愣下,脑海里灵光闪——自傅恒死后,于敏中升任军机不过年有余,好不容易才能稳定朝局,此刻又恰值阿桂领兵十万征讨新疆回部大小和卓,战事正是胶着地如火如荼,中枢绝不能动荡,否则牵发而动全身,后果不堪设想!乾隆是为维持朝中各派之均势才按兵不动,更重要是,他不能让臣下轻易猜透他想法他作为,而不是他有多信任那个“道学中堂”!和珅觉得自己又学到新东西,眼中亮,满含崇敬地看向乾隆,“对,此时不打草惊蛇,那些人必为逃过劫而心存侥幸,不出时日,欲壑难填,必会再犯!”深深地磕个头:“奴才谢皇上教诲!”
好个聪明灵秀孩子……乾隆爱怜地伸手欲抚过和珅乌黑发辩,却在指间触及之初就如电击般地缩回来,垂下眼睑,慌忙掩去眸中异色,半晌,才压抑似地闷声道:“……起来吧。”
从此后和珅伺候乾隆越发细致体贴,连些贴身太监宫女本职诸如更衣奉茶也并做,夜夜守在养心殿,吃住都与皇帝块,轻易不离半步,那厢乾隆也是日离不得他,甚至反常态地与他商讨国事不时加以指点,这是对谁也没有过殊荣。不日,擢升和珅进二等侍卫,这已是正四品职司,和珅时年不过二十四岁,已如道彗星,耀过整个昏暗幽冥紫禁城。
和珅掩门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弯腰低头,才确定乾隆是真地枕着手臂在塌上睡着,右手里还半捏着本折子——毕竟岁月不饶人,无论当年怎样英气逼人,这着夙夜理政,辛苦劳累,铁打身子也熬不住。和珅抿着唇蹑手蹑脚地搬过床丝被,轻轻地盖上,又听得养心殿外阵喧哗,忙转身出去,压着声音冷道:“皇上才睡下,你们不要命敢在园子里吵!”
众太监何人不知和珅现在是乾隆跟前红人,谁敢与他过不去,就连总管太监高云从也只得赔笑道:“和大人,如今天气暑热,这花园里参天古木又多,虽能遮阴,但又多蝉虫鸣叫,阵紧似阵地呱噪极,是皇上命们把蝉捉走——”
和珅听,果然蝉鸣阵阵,甚是扰人,因而道:“可那多人大张旗鼓地赶蝉动静未免太大——你们都下去吧,来处理。”
待众人退尽,和珅才寻来只细棉兜网,缚在长竹竿上,顶着大中午暑热日头亲自爬上树去,将那蛰伏在树影间蝉只只地粘下来,轻易不发出半点声响,不会就晒地汗流浃背,头晕眼花,可想着不能叫蝉鸣吵乾隆睡致,便又擦擦汗,强奈着继续向上爬。
乾隆掌灯时分才醒转,推门出去看到就是和珅累极地趴睡于凉石之上,脚边还放着支捕蝉兜网。他心里情不自禁地动,走过去蹲下身看着他优美侧脸,从秀致长眉到挺直鼻梁再流连到他殷若敷朱唇,晚风来袭,吹地几缕黑发拂过睡颜,立时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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