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听到此处哪里还忍地下去,率先自暗中走出,提着袍角昂首步入大厅:“朝廷捕人向来都有王法制度,你们来拉卢家父子可有官府堪合文书?!”
这声喝问如平地惊雷,屋子里人都被怔地回头看他,永琰把目光逼向站在那把总身边抬着张鞋拔子脸中年男子:“你是高兵?”
“是又怎样?”
“是你告卢老汉家通匪,可有什证据?!”永琰冷冷地道,“没有证据你个编外员外郎就不怕坐个反诬重罪!”
高兵眨眨眼,忽然反应过来:“有证据也轮不到你来看!你是什人!敢来管!”
什‘卢家通匪’案。”那侍卫三两下把事概括完,永琰见不是冲着自己来心下松,却又觉得纳闷,这卢家人都是个个老实本分,告他们通匪?那他们留宿此地——算什?
和珅老于世事,眉头皱,顿时猜测必是榆中县衙门伙同方才提到高员外想要联手寻衅找卢家晦气,只是没想到不巧就在今晚,那侍卫却没理会这许多,脸焦急,“爷,咱不趟这混水,您身份贵重万金之躯,在这遭点罪奴才也甭活——立即从后门走,奴才自问还能护着爷与和大人全身而退!”
“不成。”永琰目光霍然跳,沉沉站起道,“明知官府无道欺压良民还走之,岂是辈所为?!答应,爱新觉罗家祖宗也不答应!若味地纵容逃避,真要到官逼民反再来收拾就太迟!和上前院看看去!”
和珅眼只热,不觉得痴几分。
热血沸腾,慷慨激昂。
永琰不觉地顿下,他虽然是心机深沉之辈,但毕竟初出皇宫,从未遇见这和他对质凶神恶煞,和珅在后忙把话插上:“们也是官府——偏就有权管这起子冤案错案!”
话没说完,那直不吭气哈把总却声狞笑:“官府?甘肃大小*员哪个没见过!王总督就是干爹!分明就是帮讹财诈钱招摇撞骗匪徒——还说没通匪呢!这几个就是山匪!来呀,也给拿!押去县衙按人换赏钱!”众官差听得赏银二字,顿时眼也红气也足
此情此景,此言此语,类似地他曾经听过太多,如此地熟悉……却如此地……伤怀。
明知自己该阻止他轻率时之勇,和珅却着魔似地想看看这位阿哥还有多少肝胆多少义气:“就听十五爷,看看去!”
主仆三人摸进前院,黑暗中卢家大厅晃动不止火把显得刺眼极,排排号褂子将院子围地水泼不进,只听为首之人声,bao喝:“卢庆宗!明明收到线人举报说你卢家贯与山匪互有来往,你还不承认?!兰州往来榆中官道上失赈银,也是那帮子山匪所为,必是你等通风报信!”
“哈把总,们门老小最是本分岂会和什匪徒有勾连!”个老者声音颤巍巍地,引来哭声片,“高员外,你要什冲老汉来就是,何必出这个损招!”
“爹!什赈银都是借口,这起子黑心人是存心要冤枉们!”那卢公子到底年轻气盛,“冲着是咱家地契——”随即声撕心痛呼,老老小小悲泣声登时涌来,听来竟是被硬生生折去手臂——“全部给带走!投入地牢熬个十天半个月地看他们招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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