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非同小可,永琰震惊地站起身子——几乎立即想到在宫中有心问鼎宝座自家兄弟——骨肉至亲又如何,为着这九五至尊位子恨不得吃对方,这千里买凶追杀例子,前朝多去!
和珅却急中不慌,他估摸着两人行踪未必就被宫中之人知道,于是喝问道:“官兵无缘无故围庄做什?!”
“几个官兵不由分说就围住卢家主屋,如今那卢家主仆上下都被押在大厅里,听那带头领兵说要查
饥民饿稃,没有,这就是难得。”
“当二位明白人,如今看来却是再糊涂不过!”卢公子冷笑声,“当初王大人把全省纳捐之粮入库后强行以官府屯粮名义向各个中小米行低价买粮,有个堂兄做就是米行生意——当时收购官价才多少?十三文半斗!遇个青黄不接时候再和几个*商将谷麦米粮以收购价数倍售卖出去。皇上免甘肃赋税不假,可王擅望没有免们赋税——没有功名人家还须得加倍交纳——这是想逼着们去开捐纳监!至于甘肃没饥民饿稃,bao乱起事?那是天保佑这些年甘肃难得地风调雨顺,除今春多雨就——”
饶是永琰再沉住气,此刻也瞠目打断他:“甘肃没有旱灾?!”
“无旱无蝗,难得太平年景。”
王擅望不仅是贪墨敛财,而根本是冒赈欺君!大清开国以来还未曾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
“混蛋!”永琰砸桌子,三个茶杯都被震地跳起数寸,落下后还兀自叮叮当当撞晃不已。和珅忙手按住他胳膊,面转头强笑道:“若大个甘肃,就没人管吗?”
“王大人手眼通天谁人敢管——再说甘肃自巡抚以下藩臬道府县各司各部,哪个没拿过王大人‘冰炭银子’,哪个不是他王擅望座下爪牙?却去何处说理?!——皇上还不是嘉奖他为什天下巡抚表率!”卢公子长叹声,“卢家虽然没出过半个举人进士,却也知道廉耻,不肯阿谀权贵,高兵记恨多时——也不知在榆中县还能待多久……所以才想着今年赴京赶考,寻个机会全家老小迁往京城,好歹天子脚下,还不至出那样人面兽心伪善邀名禽兽!”
待和珅劝走人,再回屋来就见永琰叠声命那侍卫取钦差印证来,他立马就要办王擅望干贪,,g,和珅见惯在宫里外表十分端谨木讷实则万般心机内蕴十五阿哥,陡然见他初尝民间疾苦竟透露出几分他这年纪应有少年血性和冲动,心中却也不由地弃几分生疏成见,因而忙按住他劝道:“们就这三个人,这个时分拿着钦差印信却去哪里拿人,无凭无据地只怕刚到兰州衙门就要教他们反咬口,岂不是吃个现成亏?还是等天明,发谕命穆彰阿带着钦差行仗回来,名正言顺地请旨问他,十五爷看着可好?”
永琰转念想,和珅所言句句在理,自己到底年轻没见过大阵仗,因而允,二人商议到后半夜尤未肯眠,却忽然听见前庄阵喧哗吵闹,灯下窗外影影绰绰地几个下人张皇奔走,甚至隐约可闻兵刃之声——永琰久居深宫,还未反应过来,和珅却猛个激灵跳起来——卢家庄有变!
当是时,本在门外守夜侍卫推门而入,礼也顾不上行:“爷,有官兵把卢家庄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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