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不是不想与他们通商,以丝绸生茶等利民之物换他们火药仪器等兴国之物——但绝不能叫他们占便宜去——而想要乾隆首肯通商,首要就是满足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独尊思想,这姓马不肯下跪,什事也都不用谈——不打掉他暗藏在礼貌谨慎下骄横,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是有兴致,但究竟是贵国还是大清更需要开放通商,贵使心中也有数。”和珅有时候是个天生商人,精于切讨价谋利之事,故意端起架子平平淡淡地开口,“大清无所不有,要你们钟表罗盘机器何用?而据所知,贵国每年要从们这买走丝绸茶叶都是千万两白银以上,供求关系已经高下立分。”
马戛尔尼张大嘴,他是真没想到这个直在北京坐镇中枢指挥切首相大人竟然对贸易行情如此清楚——若非心要扭转两国之间巨大贸易逆差,他何苦要远涉重洋九死生来到中国?但随即他又绽开笑来,倾前身子压低声音道,“和中堂在……贵国皇帝面前说话是……顶顶管用,想中堂若肯为们美言,乾隆大皇帝是不会真为难们。”说罢手扬,两个随从抬进个箱子,打开抬出个高四尺有余自鸣钟来,精雕细琢自不必说,那大钟底座下围着圈十二个西洋少女,面上表情都纤毫毕现,个个穿着袒胸露乳大蓬裙子,时钟每过半个时辰便会当地响放出音乐来,被内中机隼转出少女便会对正时刻竟开始宽衣解带,姿态各异,妩媚非常——
和珅淡淡笑。马戛尔尼暗自心喜,他刚从珠江口登陆广州时候,那些中国*员也是斥他们为“洋夷”而爱理不理,送上大礼之后态度就立即叛为两人,广州北上行过大半个中国,他就根本还没遇过不贪财好色不接受贿赂大清官吏。
“贵国钟表玩器果真当起巧夺天工四字。”和珅目光转向马戛尔尼,玩味似地打量他胸前所挂怀表,马戛尔尼忙知趣地解开怀表——这是他下海前女王亲送,虽不至贵重却意义非凡,但仍然道:“和中堂不嫌弃也送给和中堂——还有批礼单随后就送到府上。”
和珅接过怀表,摆弄下,浅浅笑道:“那就不客气。”马戛尔尼还来不及高兴,就见和珅信手指那大座钟道:“咱们中国人不兴‘送钟’,这怀表就当是贵使盛意却之不恭,这钟就受不起——不过中华礼仪之邦,讲究来而不往非礼也——来人,将带来礼物送上来!”
沉沉紫檀木箱子鱼贯而入:“和中堂赏英使珍珠白玉挂十串,南海珊瑚座八枝,墨地三彩双耳方瓶六对,起花玛瑙鼻烟盒三十个……”
马戛尔尼早就看地目瞪口呆,方才扬扬自得早被和珅这手打压地无影无踪——与这个大清最精明*员交手,自己从气势到实力都输地太远!
“马特使,你既来中国就多走走看看——这主理你们生意广州十三行,泰半控在手里——您若有兴趣,不妨看看他们供进京城洋货,比你这个……自鸣钟——精细几多?”和珅这些年来位高权重,却与般高官耻于行商不同,多年经营之下,中原地产田庄,京城店铺银楼,江南茶盐织造,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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