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由御药房人送上,还有备案可查,这没头没脑地吃什药。乾隆也没想太多,就随口问句,没想到高云从脸色大变,个劲地只管劝皇帝服药,乾隆更诧异,闻竟有种说不出腥味儿,登时大怒,掌泼那药,吼道:“这药里究竟是什古怪!你这狗东西也胆敢来谋害朕?!”面又叫慎礼司人拖出去活活打死,把高云从吓地啼泪纵横地伏趴在地:“主子!奴才几条狗命敢谋害您!这药。这药……是十五爷进上!奴才也知道不合规矩!本是不敢!可十五爷请求奴才又不能不答应啊……”
“他给你什好处,要你进这药?!”
“没好处没好处!十五爷将这药送来时候,走路都在晃荡,面皮还泛着白,穆大人扶着他,说,说这药是十五爷在菩萨面前跪七天,绝食祈祷得来——可奴才看见十五爷手臂上还扎着绷带——这恐怕是十五爷他仿效‘割股疗亲’法子割下臂肉做药引煎好片孝心进上!主子!奴才也是爹娘生,这时候哪还忍心不替他送哪?”
人年纪越大,总是越心软,乾隆听到此处已是痴,看着地上泼地黑色药汁,心里酸,竟不知是个什复杂感受,半晌才道:“起来吧……今天事,不许张扬出去。高云从,去库房里取几丸去腐生肌丹来,给你十五爷送去——也,也不必说是朕旨意……”
“扎!”
殿上正片闹地片狼籍,外头又个太监快步而进,手里捧着个绛红匣子——乾隆虽未能上朝,大小政事都交与和珅委决,但各地督抚将军送上密折却是不管多累都定要自己亲看,这也是自雍正起就定下死规矩——乾隆接过来,是热河提督葛思瀚密折,他本是如往常般不甚在意地翻阅,却几乎在瞬间瞪大双眼——
他啪地合上奏折,也不知哪来气力,竟自己扶床站起来,眼里是消散已久精光:“来人,传福康安!”
乾隆五十六年末,帝身体微恙,驻驾承德久不归京,京城切政事皆驿马传至热河,久而久之不免人心浮动,当是时,热河绿营总兵马天庇忽以封上钧宪领巡防名义移师隆化县,遏住直隶热河两大行省之通行咽喉,协领张春成心生怀疑,便调动隆化周围县郡官军集结待命,只身入营向马索要上级军令未果,反为所制,热河提督葛思瀚才惊觉有变,飞折送往乾隆御前禀告,同时蒙古卓索图盟七旗也有小规模军事调动,直隶热河蒙古小股兵力看似松散各有所命,然锋芒所向竟不约而同指向承德——乾隆虽是升平天子,但对这等宫闱夺权之事最是敏感,当即授福康安直隶总督职统筹河北带所有军事行动。福康安雷厉风行,上台立即前往隆化整军——以私下调令不守军纪之名撤去马天庇提督之职,军法处死,又以挑动军心罪杖责张春成,同时福康安随即收编汉军八旗之兵力,更换参将以上将领三十六名,建制各散。行至草原蒙古卓索图盟军见况,便拥兵不前,只在草原边沿游弋不去。福康安将计就计,以卓索图盟七旗感怀圣恩赴承德请皇帝安乾隆甚为感念为由,遣使持令命旗主桑达克即刻前往承德,桑达克去,群龙无首,不日,蒙古骑兵开始撤退,徐徐北归。
这场军事异动,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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