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你居然还真以为你将来能在手下共事,来保全你家族你权位?
如意?得到你才真地算尽如意!江山如画,那是永琰份属应当天命所归!你要知道,应得,远远不只这些!
“从今往后,嘉亲王府中不要再出现柄如意!”永琰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随即看向那瘦弱小太监目光,陡然现出抹异色。“乖孩子。这个,送你……”永琰温柔语调里却有股子直透心扉冰冷嘲弄,那孩子却没听出来,他已被这个天大恩宠惊地快晕过,喜不自胜地接过连连磕头。永琰笑着,如猫戏老鼠,“你喜欢?那你过来,坐到爷身边儿来……”那小太监怯怯弱
珅是尽力,便咬牙点下头去,和珅松口气,想瞬,忽然语气变:“你在承德夜宴上进‘尧天舜日’横幅又为十七阿哥说话,是你自己主意,还是旁人建议挑拨?”
钱沣愣:“和中堂何意?”
“有没有……哪位阿哥劝你在冬至夜宴上劝皇上改风易俗罢修行宫甚至……为十七阿哥鸣冤说话?”永琰那夜话他依然记地清楚,但他始终不能真地放心,非得亲自问上问。
钱沣张大眼,随即慢慢地低下头去:“……没旁人,都是自己主意……”他想起乾隆承德卧病那些时日里,永琰对他说那些话,改奢为俭,与民休息,这位王爷这说时候眉头深锁长吁断叹,那份忧民之心他感同身受!他如今已是沉沙折楫出师不捷,何苦再连累个为民请愿恭爱幼弟亲王!更何况如今乾隆既最忌阿哥夺权,他如何再敢插足其中,无风起浪?
和珅却看不出这位直臣此刻复杂想法,他总想着如永琰这般人,若能心胸开阔,雅量服人,却也算乾隆诸子中最有帝王相之人,听得钱沣如是说,反微微地放下心来,复又重重地叹口气,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永琰有天子之分,他肉体凡身凭什扭转乾坤?罢,好坏随他去吧……只盼当年阴郁少年坐上龙位,真能放下心结。
“他还说什?”永琰舒展长腿,倚在犁花木春凳之上,拥着件银鼠貂裘,庸懒似地任个小太监为他捶腿揉捏,双眼似闭未闭。
“和府人,嘴都紧很,只说是和中堂送给王爷。”穆彰阿箭伤已愈,看看那盒子中光华流转玉色沁绿玉如意,“这柄如意其色其质都胜过大内珍藏,虽说这和中堂官场商场多年经营到富可敌国地步,但以这样宝货轻易相赠,看来王爷大事已定。”
“拿来看。”永琰睁开眼,漫不经心地接过那玉如意,触手生凉,翠色夺人,果然是上等碧玉原石依纹而雕,甚至胜过跟他二十多年青玉蟠龙璧——他缓缓勾起抹深刻笑意——
伸手执着如意轻轻抬起那小太监下巴,张如梦似幻宛在烟水里容貌,雌雄未明,面如好女。那孩子第次在堂皇灯火下被迫如此与自己主子对视,已是恐惧地浑身轻颤,最终哆嗦地闭上眼。
那个人……从来不会如此卑微地惧怕着他。即便前路再难,挫折再多,他也会挺起胸膛,闯不过,也要闯到底。这世上,有几人能在真正他面前,依然保有几分谈笑间江山指点气度,也就只有他——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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