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是片小林,花木扶疏,树影相织,月照栀花雪。果然有人在。
“这枝?还是这枝?”谭敬点着栀子花回头问,他身后罗裙女子笑嘻嘻地看着他不答话,他却像听到什似点点头,“那就听你。”折下枝白雪无暇,递到女子手中。
工部尚书谭敬拍拍衣上浮尘,抬眼见着向自己走来两人怔,连忙见礼道:“楚大人,苏大人。”
楚明允和苏世誉还没走近,女子就忙缩到谭敬身
楚明允微愣,还没来得及仔细体味他话中含义,便听苏世誉说声:“到。”
他们停住脚步,苏世誉回头看楚明允眼,将灯盏递过去,双手按上石门将其缓缓拉开。沉闷石块磋磨声响起,亮光透进线来,然后随越来越大缝隙流泻而入,他们不禁闭闭眼来适应。
睁眼时视野已经清晰,古朴屋室,桐木案架,黄卷青灯,竟是间书房。楚明允和苏世誉走出,回首发现石门背面正是掩饰成排书架,方合拢,就再无半点痕迹。
楚明允慢条斯理地打量周,回眸冲苏世誉笑道:“走吧,去找宋衡好好聊聊。”
自书房而出,走下长廊便是中庭。月上中天,乐声已歇,他们在地牢里折腾那久,上面筵席已经散,婢女们低头收拾着碟盏,脚步匆忙地来来去去。
倒也直奇怪点,以楚大人如今身家地位,为何不把家人接来同住?”
楚明允脸色骤变,目光如刃般割过苏世誉面容,见他依旧脸淡然后才敛神色,轻描淡写地道:“是师傅捡来孤儿,哪里来家人。”
苏世誉点点头,只道声抱歉。
他还记得第次见到楚明允情形。京中早已传遍在大夏与匈奴交战时那不知来路青年威名,战无不克,所向披靡,三州尽归海内,蛮夷退却百里。大殿之上这年轻将领姿态随意地步入,任由数百朝臣以惊异目光打量,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笑,却总在众人不经意时流露出眉宇间阴戾冷漠。
那时苏世誉父亲还在世,大将军苏诀看他良久,对苏世誉道:“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苏世誉拦下个,笑问道:“姑娘,你家主人现在在何处?”
那婢女年纪尚小,战战兢兢地看他眼,忙垂首摇头:“奴婢不知。”
“那这筵席是几时散?”
婢女抖得更加厉害,“就在盏茶前,”她几乎带哀求似地道,“奴婢只是个打杂,大人请别再问。”
苏世誉眸光微敛,放她走,转头看向楚明允。楚明允冲右侧偏偏头,“刚才听见这边有声音。”
苏世誉深以为然,下朝后便遣人查他来路,花费足有几年才探听得知:
凉州楚家富甲方,广结江湖豪杰,也属名门望族。匈奴南掠之时屠城无数,楚家自然无法幸免,却不知他究竟是如何活下来。只有人说曾在个滴水凝冰冬夜里见过隐居剑圣门前跪个浑身是血少年,眉眼极似如今骄狂不羁楚太尉。
看来他确很不喜欢这个问题。
“到,还是刚才问题,你父亲为什不许你动手?”楚明允说。
苏世誉回过神来,微抬灯盏以便彼此能将脸看清,然后他微微笑道:“大概……是不大喜欢杀人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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