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严烨连忙道,“御史大夫这会儿并不在御史台,他前脚出去后脚跟出来。”
“哦?”楚明允来些兴致,“苏世誉去哪儿?”
“有人弹劾工部尚书谭敬官船私贩,运营火药。您应该知道,如今御史台折子都要过苏大人眼。这事严重,若是假,给朝廷命官扣上这大污名是们御史台办事不当;若是真,又怕直接递折子到圣前会打草惊蛇,苏大人就把折子先扣下来,依他性子来看,下官估计他是要亲自去查。”
楚明允脸色微冷,“弹劾谭敬运营火药?”
“这……恐怕不定。”严烨犹犹豫豫地道。
“嗯?”楚明允看着他。
严烨忍不住抬袖拭去冷汗,忐忑道:“那、那郡守也是猜测,下官只是转达,并不清楚。”
楚明允笑,慢声道:“你这怕做什?”
“怎会。”严烨笑笑,壮胆子继续道:“有人说半夜里有见到车马在那边停下过,似乎是救出个人,可能是陈老尚书独孙,但夜色太深,看不大真切。”
严烨跟着秦昭进太尉府,路穿过朱红曲廊向着书房而去。他路上赞叹府上气派,试探几句问话,可那黑衣男子就只给他个背影,和几声淡漠‘嗯’,真是莫可奈何,他悻悻地闭上嘴,随着秦昭停步,看着缓缓打开书房门连忙整理好表情。
楚明允正提笔在地图上勾画着什,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眼望见严烨,“你过来做什?”
严烨施礼,笑答道:“下官得知大人在打听陈老尚书消息,碰巧解些,这就赶忙来告诉大人。”
楚明允搁下笔,后靠上椅背,“你知道陈玄文家人在哪儿?”
“只是解些,”严烨道,“前些日子下官出使临安,同郡守小聚,他提起陈老尚书不知为何忽然找他帮忙,在临安城外置办所宅邸,把家小都送过去。陈老尚书不肯多说,他也不好过问,可是没过几日,那宅子居然半夜起火,等他派人赶过去时已经烧得差不多。”
楚明允眸色微敛,看向秦昭。秦昭对上他视线心领神会,点点头,打算等严烨走就吩咐人去临安趟。
可严烨该说说完,并不打算就这离去,反而笑着道:“大人对陈老尚书这关心,可是有什事?下官虽然无能,但说不定能为大人分忧二呢。”
楚明允看他眼,自然明白他想趁机谄媚心思,于是随口道:“也没什事,只是听说陈玄文孙子长得还不错。”
“……”严烨想起来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坦然地好起男色,原先准备话下子都噎回去,只得讪讪干笑。
楚明允漫不经心地道:“对,你就这来府上,不怕被苏世誉发现?”
“半夜起火?”楚明允眉梢微挑。
“是。这案子郡守哪敢怠慢,他派人去查好几遍,没有人为纵火痕迹,可能是宅内烛火之物出事。”
“呵,”楚明允冷笑,“纵火人若是能让他给查出来,也就没脸面去杀陈玄文那家。”
查探中走过场成分确有不少,楚明允语气太过讽刺,严烨额角不禁微微渗出冷汗,不敢看他,陪着笑道:“大人说是。”
“你意思是,陈玄文家全都让烧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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