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青白枯槁,隐隐泛着些灰暗,搁在桌上手消瘦得骨节嶙峋。
“表哥。”杜越凑过去。
“她是被毒杀?”苏世誉问道。
杜越点点头,又道:“表哥,你能问问她平时吃药都在哪里放着吗,想去看看。”
小柜里摆满瓷瓶,却都是空,杜越挨个打开看过来个遍,终于在角落里小瓶里倒出点黑色粉屑,他认真研究片刻,脸色竟渐渐有凝重之色。
“谭敬?”杜越艰难地想想,“那个今日被处死?”
“正是。”
“表哥你连抄家都亲自去啊?”杜越敬佩地瞧着苏世誉,“怪不得秦昭说你整天都忙,不让找你玩。”
“今日恰好有些空闲罢。”苏世誉想想,又道,“平日里倒也不是特别繁忙,你随时想来都可以,不必听他。”
马车不多时便行至地方,官兵早已将这里围起来。苏世誉甫下车,负责抄家刑部*员就慌忙地迎上来。
…”那傻子回过脸看着她,忽然伸手攥住她衣袖。婢女恍惚间看见她眼中有悲恸,愣住。阿绣松开她,紧抓着自己胸口,急喘两口气,再抬头时那清澈眼里泛起水光,渐渐凝出泪珠,沿着面颊滑落,“阿敬……”
“……阿敬,阿敬!”她话音被哽咽打碎,遍又遍叫着谭敬名字,情绪越来越激动。
婢女心头微有不忍,咬咬牙还是将声音放柔和:“夫人想见大人吗?”
阿绣身子禁不住地颤抖,她盯着婢女看,婢女将碗递到她手上:“喝吧,喝下去,就能见到他。”
阿绣迟缓地将目光移到手中捧着碗上,吧嗒声,眼泪落入汤里。
“这药有问题吗?”苏世誉问道。
杜越满面纠结地瞅他眼,苏世誉回头命跟在身后人悉数退下,这才继续道:“有话直说就好。”
“这东西……也算是药,但如果瓶子里装全都是这个话,按分量看就是毒。”
“……”苏世誉尝试着理解他话。
“哎其实就是罂粟,咱们这里特别少,也就只在师傅那里见过几次,听说特别贵!”杜越道,“跟五石散有点像,服用多会让人变得精神恍惚,而且会成瘾
“怎?”
“这……”*员抹把头上汗,“谭敬夫人死。”
房中空无人,女子俯在桌上,唇边渗出抹殷红血色,尸体早已凉。
苏世誉面色微凝,言不发地打量着房间,那*员在旁絮絮地撇清自己,道是来时就已成这样。
杜越拧着眉转圈,目光最后落到阿绣手边空碗上,他上前用指尖沾点残汤闻闻,顿时恍然,他正欲叫苏世誉,目光不经意扫过阿绣脸,骤然顿住。杜越俯身凑近些,仔细观察着。
“午时已到!”监斩官厉喝声,“行刑!”
挥手掷令,明晃晃铡刀落下来,尸体重重地倒在地上,赤红血漫过褐色木板,滚落尘土。
苏世誉收回望向天际视线,转头看着跑过来杜越。
杜越在他跟前堪堪刹住脚步,气喘吁吁道:“表哥……你找有事啊?”
“嗯,”苏世誉道,撩开车帘上马车,看杜越跟着钻进来后继续道:“有个病人需要找你,今日你随去谭敬府中先看下状况,随后再来府上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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