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誉驻足,回首笑道:“楚大人想起来所为何事?”
这种人,难怪至今都未曾娶亲,楚明允暗叹声,便直截当地开口道:“你可还记得宋衡那所宅子?”
苏世誉在他对面坐下,“自然记得,怎?”
“研究那铜符好些日子也没能看出些什,忽然想到那宅子里机关众多,说不定会有些线索。”楚明允道,“苏大人肯不肯去跟陆仕交代声,把那宅子从刑部划到手下?”
“那宅邸直空置无用,此事应当不成问题。不过,”苏世誉看着他,笑道,“这也不是什急事,楚大人为何不等明日再谈,偏要夜里来府上?还当是有心怀不轨之人闯进来。”
苏世誉将发从他手中抽回,淡然道:“进屋说话。”顿瞬,按住直接就要进来楚明允,无奈至极,“……门在旁边。”
楚明允嫌麻烦似地瞥他眼,收回手绕到旁,边推门进屋边悠悠叹道:“幽会哪里有正经走门,苏大人可真是没情趣极。”
苏世誉已然将外袍穿好,边斟茶边道:“翻窗若算是情趣,那窃贼之流在楚大人眼里难不成都是绝代佳人?”
“眼里不是只有你吗?”楚明允笑吟吟道。
苏世誉将茶盏递到他面前,道:“玩笑之语就此为止吧,楚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清月夜,苏府。
兽炉中添上几勺香,青烟丝丝缕缕地缓慢升腾逸散。苏世誉将桐木琴丝弦紧紧,信手拨出几个音节,如泉流轻响。他在菱案前静立片刻,轻声叹道:“夜深露重,阁下不请自来,可是有事?”
屋外忽然有窸窣声响,雕窗便慢慢地由外推开,道带笑嗓音道:“若是说来采花,你当如何?”
月色斜斜地擦过来人鬓角落在屋里,他素白手指勾着窗棂,倚着窗沿眉眼带笑地瞧过来。
苏世誉走到窗边,沉默地与他对视良久:“……怎是你。”
心怀不轨楚明允喝口茶,面不改色道:“不都说是来幽会吗?”
趁夜而来,他当然是有所图。手下人查苏世誉那久都没个进展,楚明允索性借机亲自来趟。早在苏世誉留意到他在窗外时,他就已经避开侍卫将苏府转个遍,府上普通至极,毫无机关痕迹,更没有什
楚明允接过茶捧在手里,漫不经心地道:“想你啊。”
“……容直言,楚大人还是改掉这种顾左右而言他习惯为好。”
“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楚明允反问。
“若是如此,”苏世誉顿顿,起身便往外走,“依照先父训诫,府中夜里不见私客。虽然失礼,但楚大人也已经是见过,去遣人送你回府。”
“喂——”
“不能是吗?”楚明允道。
“楚大人深夜来访,怎不叫人通报?”苏世誉问道。
“打算给你个惊喜呀。”
“……”苏世誉道,“医馆在西三里外。”
“这是相思病,你不亲自来给治吗?”楚明允抬手随意地勾过苏世誉散在肩头缕墨发,发觉还微带着些湿润水泽,复又抬眼看向苏世誉,他披着外袍,月色细细碎碎地勾勒出他清瘦身形,又在颈侧锁骨上落下阴影。楚明允低笑道:“看来确来不是时候,若再早些,是不是恰好能遇着你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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