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苏世誉平淡道。
“啊?”苏白愣愣。
“你小点儿声,吵得忘记方才下在哪里。”苏世誉抬头瞥眼苏白。
苏白立刻闭上嘴,伸手在棋盘上指指。
苏世誉将黑子也落下,才继续道:“与他两党相争多年,纯臣虽有过牵扯利用,但从未像现在这般大开杀戒,证物线索又那明显,不是他会犯错。”他顿顿,“更何况,与他相识多年,还从未见他措辞如作为证物书信上那般正常过。”
苏世誉在书房里与自己对弈,他闲敲棋子,凝神正盯着黑白纵横棋局。
“公子!”苏白急匆匆地推门进来。
苏世誉分神扫他眼,淡淡道:“你又忘敲门。”
“嘿嘿,这次记得问,爹不在。”苏白走上近前道,“公子您今日真不去御史台?这才没会儿,都好几位大人派人过来。”
“派人来说什?”
白露过,鸿雁南飞,气候转凉,秋意充盈宇内,天地片肃杀之气。连日来天色灰郁,笼在人头顶,更压在人心头。
长安城内外皆是人心惶惶。
自右扶风郑琬于家中被杀后,不过月余,京畿几郡又有四位*员横死,朝野震动。现场几经探查,发现这五次犯案手法类似,而地点相距较远,基本可确信是有场组织谋杀。此结论出,李延贞坐不住。
杀害官吏,本就是蔑视天威之举,而这接连几次还都是在京城周遭郡县出事,根本就是堂而皇之地威胁长安,挑衅皇权。
长安城进出关卡更为严格,城内巡防营加紧巡查,茶楼里流言蜚语议论得热闹,有头有脸人物几乎都被恶意揣测个遍,更有好事者偷偷下注,猜测下个丧命会是谁。
“公子意思是有幕后黑手栽赃陷害?”苏白话出口又忍不住困
“大概都是问您在不在,然后说那案子紧急,就算休沐日您不过去,好歹给个意思,不然诸位御史没有查头绪。”
苏世誉目光仍落在棋局上,指间夹着枚莹润白子,顾自沉吟着不出声。
“……公子?”苏白试探地提高声音。
“听到。”苏世誉终于开口,落子后仍不抬眼,又取过枚黑子打量着棋局,“他们汇报和证物都看过,现有线索都指向那位太尉大人,想查话不过是两三天问题。他们并非毫无头绪,而是没有许可不敢轻举妄动,为何要着急。”
“那公子还不快下令啊!”苏白兴奋不自觉上前两步,“难得那个楚太尉露出这大马脚!”
案子经刑部移交上御史台,皇帝李延贞下令,由御史大夫亲自查办此案,各方皆要协助配合,不得有误。
御史台时灯火彻夜不灭,疑犯与证物不断从地方押送过来,台中大小官吏忙得不可开交,几日后终于有眉目,连忙呈报给御史大夫。
身负皇命苏世誉粗略地看过后,却对他们温和地笑笑,道:“这些日子诸位都辛苦。查案不能急于时,明日恰好休沐,还请诸位回府好好歇息吧。”
诸位御史登时傻眼,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上到朝臣贵戚,下到平民布衣,如今各方都在盯着御史台,这事明明就是十万火急刻不容缓,更别说有圣命在上,谁敢走?
然后发现他们御史大夫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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