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血亲,要如何才
而苏世誉清楚地看在眼里,猜也是分毫不差。
苏行愣怔许久,低下头去,肩头缓缓地颤动,他竟是在笑,那笑声渐渐大起来,空落落地砸在水牢四壁,再抬头时已然冷脸色,直盯着苏世誉,“你居然从那时候就开始怀疑?”
苏世誉平淡道:“奉命前来,本就是为查案。”
“呵,苏世誉!”苏行冷笑道,“可真是苏诀教出好儿子,跟你爹模样。……不,你爹可远不如你!”
“叔父当年难道也是因此被放逐出京?”
“今夜之前是怀疑,”他眸色深敛,“如今已然确定。”
“确定什?!确定人是杀?”苏行不能置信,“可是你亲叔父,和你是血亲!你小时候还抱过你,带你出去踏青,你不记得?”
苏世誉极轻极低地笑声,“侄儿自然记得。不止如此,还记得叔父当年担任右扶风时督建这座水牢,那时您带来过这里,告诉过您藏机关,”他抬眸,看着苏行,“……忘人,只怕是您吧。”
苏行瞳孔骤缩,紧接着震怒似地浑身颤抖,“有机关又怎?难道你觉得会害你不成?”
苏世誉垂眸,沉默良久又道:“叔父在来时,曾转述姑母话,可还记得吗?”
“当年可什都没干,苏诀居然拿句志虑不纯就把给外放!”脸皮既然已经撕破,苏行倒是无所顾忌,“志虑不纯又怎样,李延贞那个毛头小子也能算得上是君主?可没你们那哄孩子兴致。”
“……所以叔父如今是另择木而栖?”
“难不成要像你们父子样?满脑子君臣纲常,也不知道睁开眼去看着天下成什样!动乱几年,天灾不断,这时半会儿安宁你们还就真以为开始太平?清醒点吧,李延贞那昏庸无能人是注定扶不起来!”
“叔父慎言。”苏世誉微皱眉。
“别叫什叔父,”苏行冷笑,“算是明白,是,怪忘你是什样人,当初你爹要剑杀你时就不该拦着,也能免现在后悔!早听人说御史大夫如何如何,现在想来说可真对,”他抬手直指着苏世誉,“无心无欲,无血无泪!你便这样下去吧,就该是辈子孤身寡绝!”
——这次来赴任,路过金陵时见着你姑母,她说你服丧期都快过去年,既然杜越也在长安,你再拖下去,她就亲自来给你操办,顺便还能看看儿子。
——她说你服丧期都快过去年。
“双亲是在七月辞世,八月时郑琬遭到刺杀,然后命您补任右扶风职。姑母性格严谨,绝不会将忌日记错,更不像时口误。……那您在七月前就已经往长安而来,又直未曾露面,所为何事?”
来到长安,隐于扶风郡,暗中制造这系列命案,在他们到来后安排假凶手咬定楚明允不放,两日之内就利用旁观狱卒们将太尉密谋杀人流言散布出去,然后将替其做事主簿杀死,便再无人能指认,同时也将他们引入水牢,只要利用机关杀死他们,最终结果自然就是太尉借机对御史大夫下手而不得,两相俱败。反正死无对证,与他才上任右扶风能有何干系?
这计划缜密,本该是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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