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楚明允慢悠悠地叹道,“算下来好歹也是追求你大半年人啊,还不许多少解你些吗?”
“多少解些?”
“是啊,你行事手段大概猜到,不过——”楚明允单手撑住身子,倾身凑近些许,素白指尖落在儒白衣襟上,他轻点上苏世誉心口,低低地道,“你这里想什就猜不到。”
苏世誉身形微滞,却没躲闪,垂眸看着他道,“楚大人想要猜什?”
楚明允极轻地笑,慢声道,“想猜多去,比如你如何看待,又比如,”他点点掀起眼帘,正对上苏世誉目光,“你今夜为何会过来?”
楚明允撕下瓣橘肉,忽然想到,“对,那天你和陛下提到除夕禁足东宫是怎回事?”
“也不是什值得提事。”苏世誉轻叹道。
“苏大人这说,就觉得更值得听。”
“……”苏世誉看他眼,道,“陛下向容易轻信他人,储君时更是不小心在近侍面前说错话,被人抓把柄。先帝罚他除夕之夜禁足东宫不得入席,身为侍读替他抄夜书,如此而已。”
楚明允忍不住把金橘又递还给他个,聊表同情。
厅中下就只剩楚明允和苏世誉两人,炭火烧出毕剥轻响,厅外朔风低吼,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满庭积雪在沉沉深夜里映着皎白月光,整个太尉府中竟静得连丝人声也无。
“原以为府上已经足够冷清,没想到你这里也这般寥落。”苏世誉忽然出声。
“是向来不过什佳节。”楚明允低笑声,随意道:“用不上人伺候,就让下人都散。自己无家,又何必拆散那些有家团聚。”
苏世誉点点头,未出声,将手中剥净金橘随手递给他。
楚明允见状便挑眉笑,不伸手去接,瞧着苏世誉道:“苏大人是拿当三岁小孩吗,只橘子就能哄开心?”
他手指随着话音在衣襟上打个圈,不轻不重力度划过心口,动作放缓近乎暧昧,苏世誉按住他手,淡声笑道:“原因如何很重要吗?”
“自然重要。”楚明允弯眉笑,“秦昭觉得你是为杜越,可偏就觉得不是,可若不是那样,难不成会是为吗?”
“还以为依楚大人作风会直接视为后者。”
楚明允反握住他手,逼视进他眼底,“回答。”
可他不知该如何作答,毕竟连自己也不明晰当时为何会忽然做出独自前来决定。其实这世上
苏世誉笑看他眼,顿顿,忽而道:“说来,有件事此前直没能找到合适时机告知你。”
“嗯?”
“叔父那件案子判书你应当看过?”
“你是指对淮南王秘而不宣事情?”楚明允道,“差不多能猜到你想做什。”
苏世誉意外地侧头看他,“你猜得到?”
“……”苏世誉低眼看向另只手里剥开半橘子,并递过去。
楚明允笑意更深,蹙眉道:“难道两只就行?”
“你不想吃便罢。”苏世誉收回手。
“哪个说不吃?”楚明允把抓住他手。苏世誉轻笑声,难得没有挣开。
厅外风声渐渐低下去,落雪无声,听得见檐角护花铃泠泠轻响,间杂着檐下冰凌倏然坠落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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