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没事
，那些曾伤过你人都已被你杀死……”
“……都已过去。”
他
声又声重复着，终于感觉到怀里人逐渐放弃挣扎，只是浑身仍旧不住地颤抖，似是竭力忍耐。
掌心传来眼睫扫过微痒触感，良久后楚明允缓缓开口：
“喂，”他嗓音低哑，“就用你这种语调，再跟
说几句话。”
唯有洛辛呆愣愣地杵在原地，不明白沉稳苏大人究竟是看到什
，才会不及交代声就追上去。
繁茂绿叶间有墨蓝色袍角翻飞，闪而过，被苏世誉准确捕捉入眼里，他凝神再提速度，在那衣影晃之间猛地伸手，扣住楚明允肩膀，趁这瞬滞缓将其把带入怀中，手臂环过楚明允胸前，费力地压制着他。
“放开！”
“你冷静点。”苏世誉喘息未定，自后面紧揽住他。
可楚明允听不进只言片语，只顾着发狠地挣扎，他在桎梏中施展不开，手中长剑骤然在掌中转方向，直向身后挥刺出去。
“……阿姐。”
提剑红衣女子滞，迟缓涩哑应地道：“怎？”
“……你现在这模样可真凶啊。”
女子怔住，赤红双目猝然滚下泪来，她捂着眼，声音哽咽地笑骂，“混蛋！”
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回望去眼，隔着树影重重，熟悉城池浸出血色盈满眼帘，直延展而上，染红整片苍穹。
点点渗出深色汁液，发出将要破裂呻吟。
楚明允缓缓地松开五指，满手黏腻触感如浓稠血浆，他抬眼远望，残阳血色在苍穹铺展开去，绵延向望不到远方。
——不准回头。
硝烟在记忆中灼灼烧十三年不灭，飞矢流箭蔽空而下，朱红城门倾倒，倚着断壁残垣旁观这场炼狱。
——不准后退。
“你想听什？”苏世誉问。
楚明允沉默许久，极轻极轻地道：“说你在这里，
苏世誉丝毫不动，将这剑硬生生抗下。
剑锋便斜着划开他颈侧，落下抹凉意，血线顿时顺着肩线蜿蜒拉长，在素白领口晕开团嫣红痕迹。
苏世誉不可抑制地轻微颤，皱紧眉，手上力度反而加重，将楚明允死死锁在怀中，抬起另只手遮住他眼，力道毫不客气，语气却放软下来，“冷静点，他们是求和使臣，至少眼下你不能杀他们。”
楚明允没料到他会这样躲不躲，挣脱动作不觉微顿，眼眸被他掌心覆上瞬间，万般诸种顷刻化作空白，几乎握不住剑。
“别冲动，你冷静点，你想想，你仇人都已被你在战场上杀尽，失地也已尽数收复……”
提剑于前，落得个悬尸示众结局。
楚明允闭上眼，极轻极低地笑。
声剑啸破空厉响。
众臣惊诧地循声望去，只见林中枝叶婆娑，周遭并无人。
未及出声疑问，另人影就疾掠入林中，近乎与他们擦身而过，却未能看清是谁。
烽火燃尽山河草木，哭喊遍彻千里繁华。匈奴铁蹄踏过稚儿少女，在青石板上烙下浓重血色斑驳，烙下焦黑火痕深浅。
——明允，不准回头，不准后退。
——你要逃出去。
——你要逃出去！
——所有人都可以害怕，谁都能后退，谁都能放弃，谁都能等死，但是你不可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