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楚明允微挑眉，“你十五岁跟你父亲征讨匈奴
时候？”
苏世誉微敛眸，淡淡应道，“是那时。”
“……那曾去过凉州吗？”楚明允问道。
“当年父亲派
征讨正是凉州城。”苏世誉道，却见他点
点头，并无再问意思，稍
犹豫，还是温声续道，“匈奴败退后，凉州因宇文骁屠城已经成空，不过那些尸体都命士兵们安葬。”
楚明允垂眼看着宣纸，难辨悲喜，他落笔动作丝毫未停，片刻后忽然开口，“城楼上果真吊着个女人？”
“又不差这会儿。”楚明允反握住他手。
苏世誉轻声笑笑，“早饭也不吃吗？”
楚明允拉着他手贴在脸侧蹭蹭，闻言轻咬唇，偏头盯着他，眉眼含情，曼声笑道：“苏哥哥可以来吃啊。”
这模样正衬上他肩颈光裸，鸦发散在素白细腻肤色上，苏世誉别过脸深吸口气压下心头躁动，推开他头，力道轻柔，态度坚定，“起床。”
穿衣用饭又是阵折腾，但好在楚明允还没完全忘正事，缠着苏世誉下几局棋，便在矮几前安分坐下，铺开纸砚。
御史大夫作息向优良，只是这次，如往常地醒来后却没能起来。
浑身酸痛，大半边身子更是被身旁人紧揽着，动弹不得，苏世誉扫眼肩头胸口上暧昧痕迹，默然将衾被又拉上些，把他和楚明允盖严实。
熹微晨光透窗落进屋中，楚明允似乎仍是睡得正熟，埋首在苏世誉肩窝里，半张脸隐在阴影下，鸦色发在额前凌乱，眉眼安静，温热呼吸就平稳地落在他颈侧。
苏世誉侧头瞧着他，沉默而专注。
半晌，楚明允唇角忽然微微勾起，“都等不下去，世誉。”他蓦地低声开口，尚未睁眼，“看这
久还没打算好亲上来吗？”
苏世誉顿时然些什，看着他沉默瞬，颔首道，“是，连父亲也说那是个奇女子，本想试着寻她家人收敛尸骨，可惜时日太久，已经辨认不出样貌，最后只好由亲手将她收敛安葬。”
“那倒还不错。”楚明允笑声，笔下却生生顿住，浓郁墨色在白宣上缓缓晕开，半晌他忍不住笑道，“还记得小时候跟阿姐打架，每次她都扬言要把
苏世誉闲敲棋子，转头仔细端详他字迹，锋锐有力，字字看过，忽而惊觉，“你是在默写兵书？”
“嗯。”楚明允应道，“是之前给洛辛那本，先写下来，他若是用其中计策，等等也方便对照查明。”
苏世誉点点头，仍旧看着他写。
楚明允撩袖蘸墨，看他眼，笑道：“你看过这本书？”
“从前看过，还有些印象。”
苏世誉愣，楚明允睁开眼正对上他视线，满眼笑意，“那还是来吧。”言罢不待他反应就吻上去，唇舌痴缠，温度又渐热起，直到喘息间隙苏世誉及时抵住楚明允胸口。
楚明允舌尖轻舔过自己唇角，略带不满地瞧他，“怎？”
苏世誉缓过气息，“该起床。”
“急着起来做什，”楚明允笑声，手滑到他腰际捏捏，“你这儿不疼？”
在他指下酥软之感顿时浸透肌骨，苏世誉把拉开他手，“今日进入淮南境内后就要下船，你是还打算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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