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试试吧,有师哥在,还有,救不活也没事。”秦昭说完才发觉说错话,又赶忙补充道:“你是叶师傅唯徒弟。”
你是医圣唯弟子。
这句话砸在耳中激得杜越震,乱糟糟情绪荡然空。唯,就是只有他,被请来,也是他,除他再无别人能做到。
他沉下不安躁动心,重重点点头,复又看着
“……已经及冠,娘前几天写信说已经是大人,还总是这样,是不是挺没用啊秦昭?”杜越声音很低,秦昭必须得十分专注才能听得清。
秦昭脱口而出:“不是。”
杜越慢吞吞地抬起头看他,眼中满是惶然不安。
秦昭看得心疼,却口拙得许久捡不出句安慰,便认真地看着他摇摇头,“不觉得。”
“……但是真害怕,”杜越死皱着眉,“他如果再死在手底下,就真……就这辈子再也不想学医,再也不想碰有关行医任何东西下。”
足足过两天,李延贞依旧丝毫没有要转醒迹象,太医们急得团团转,全都束手无策。在苏世誉示意下,宫中派人来太尉府请医圣之徒杜越出手相救。楚明允有心暂留李延贞命,答应得随意,便由秦昭陪杜越入宫。
只是秦昭也没想到,杜越把过脉后,却面露难色地对他摇摇头。
“你也救不?”秦昭将杜越拉到处没人宫廊下。
杜越低头盯着自己脚尖,嗫嚅似地开口:“……不知道。”
秦昭愣,不明白这是什意思。
秦昭转头向殿内望去眼,视线被扇锦绣屏风隔断,屏风后是安静躺着李延贞。这个皇帝倒也可怜,早就没血亲,后宫几位娘娘们因他专宠姜媛渐而疏远,又因苏世誉封锁风声,只当陛下是患病久睡,依次探望叮嘱番就是尽足本分,眼下李延贞几近昏死,榻前守候却只有几个太医宫娥。
秦昭虽有些怜悯他,但看着杜越这模样,忍不住道:“你不想救,就带你回去,替你跟师哥说。”
说着就去拉他,杜越却动不动地站在原处,眉头紧皱。
秦昭迟疑下,小心地将手放在他肩头,尽量温和声音问:“不想走?”
“……”杜越张张口,又满脸纠结地没下文。
“他体内混合好几种剧毒,有两种不确定,也许能救,但是……”杜越手抠着自己衣带,半晌低声道:“……害怕。”
他怕极那种感觉,滚烫鲜血变得冰凉,上刻还紧攥着他衣角人,在下刻瘫软僵死,速度快到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只能看到苍白月光下那张双眼,bao突脸,死不瞑目地望向长安。
他没脸跟秦昭说,那个夜里突然闯出来女子,不是他第次面对尸体,但却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个病人;更没脸坦白,自己那晚其实是被吓到,然后忽然意识到他从前是在帮师傅打下手治些小伤小病,现在是窝在药庐里整日倒腾草药,根本没有真正独自面对过什。
杜越其实也清楚,自己直都被保护得很好,在金陵家中有爹娘,在苍梧山上有师傅,到长安,还有表哥,有姓楚,有秦昭,所有人帮他将切处理好,他只用凑在旁边看看,心安理得地接受就好。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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