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准坐到桌前,先点支白蜡。
用竹刀将细竹劈成条,每根竹条再打磨光滑,根根细竹叠在案前,这是船骨。
跟着又铺开整幅黄纸,磨各色彩墨,画船衣。
霍震烨是第次见白准本事,他隔门看着白准两手执笔,手画船前虎头,手画船底莲叶。
这两只手仿佛各有主人,各司其职。
这亲事是韩三活着时候替女儿定下,有婚书有大媒有见证人,说起来白准还是那个见证人。
他嫌麻烦,人虽没到,但也送过礼,还收过媒人礼,该当要还。
白准点头:“可以。”
韩珠再次行礼:“多谢七爷。”说完提着花篮提开白家。
“二十八韩三烧百日。”霍震烨突然想起来,柳二逃走,就算不回韩家小院,也定会去给韩三上坟。
跟着又挑剔:“这面都没熟,硬。”
但他每个菜式都尝几口,葡国鸡里鸡没动,土豆全吃完。
甜、软、烂。霍震烨总结下白准口味,原来他是老太太牙口。
他把白准剩下菜扫而空,自己给自己搬把躺椅,往天井里坐,留声机里放张唱片,感觉自己像是这家老太爷。
门响两声,阿秀去开门,霍震烨从天井里伸出头,看见韩珠站在门厅。
他横。
“你这屋里不会就只有两个活人吧?”霍震烨好奇发问。
他本意是说白准和阿秀,白准眼睛瞬,默认。
霍震烨沉默会儿,白准越是神秘,他就越想解,他是直都在纸堆中长大,好不容易有个活人陪他,又不会说话又心智不全。
霍震烨说不清楚心口涌上感觉是什,他全数咽进下,若无其事问:“你晚上想吃什?荷叶粉蒸肉?奶油葡国鸡?还是清淡点吃个鸡汁粥?”
白准心二用,笔下画着纸船船衣,余光还在打量霍震烨,闹腾时候刻不停,安静时
白准看他眼,不动声色。
霍震烨沉吟片刻,坦诚对白准说:“会通知捕房。”
白准还要扎纸船替送韩三,他转过轮椅进屋去,霍震烨还当他是生气,想为自己辩解两句:“苏曼丽是无辜。”
无差别杀人,柳二选是花国美人,不是苏曼丽也会是余下十个中个,苏曼丽只是运气不好。
“随你。”三门情,他已经还,要是韩三不满意,大可托梦来找他。
她没想到会这里又遇见霍震烨,对他点点头。
霍震烨也对她点点头,谁也没提韩家小院事。
韩珠欠欠身:“七爷,来取爹烧百日用东西。”
“花篮好,纸船要重新做,到时候给你送去。”
韩珠拿花篮并不着急走,她对白准说:“七爷,想在爹坟前,跟柳大退亲,还求七爷给做个见证。”
“奶油葡国鸡。”这个没吃过。
霍震烨立刻开着车去买,他堂堂霍家七少爷,快成白准听差。
他买回来桌子西菜,奶油葡国鸡,烙蛤蜊,肉酱面。连汤都有两种,番茄牛肉,和奶油蘑菇。
霍震烨买三份,但桌上就只有他和白准,他也不觉得奇怪,阿秀是女孩,有些害羞,不跟他们起吃饭也正常。
白准看霍震烨用叉子吃意大利面条,卷来卷去,他捏起两根竹筷子,什东西比得这两根竹,吃面条怎能不用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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