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烨下想起虹口仓库死掉那几个人,薄薄人皮腔子,流地肠子,他脸都绿。
他看着白准,这人定是故意!
白准依旧笑眯眯,筷尖把虾仁送到嘴里,霍震
这小东西醋性这大?
霍震烨又想笑又用手遮住脸:“那给它找只雌鸟!白腰朱顶怎样?”
金翅倏地停住攻击,它歪歪脑袋,圆滚滚身体扭动下,接受霍震烨提议。
霍震烨揉着面颊,轻声念叨:“还真是物随主人。”
“你说什?”白准没有听清。
白准画完抖抖那张纸:“它叫金翅。”阿啾这个名字,简直配不上他画这身毛。
“那……就叫它阿金?”
纸沾鸟骨,金翅立刻“活”起来,它依旧是小小团,翘着尾巴走上两步,两只翅膀左右抬,眼珠溜溜转动。
扭过脑袋冲白准张张嘴,翅膀拍,盘旋起来,落在白准肩头,亲昵地用喙去蹭白准耳垂。
蹭得白准发痒,伸出手揉揉金翅脑袋,嘴角微微翘起。
白准目光掠过那只黄雀,唇角抿:“坏就坏,干嘛还捡回来?”
他话虽这说,但手已经伸过去,指尖轻轻摩挲过黄雀翅膀断处。
霍震烨看在眼里,浮起笑意,这人总是口很硬,心很软。
他把握住白准轮椅,把他推到内屋:“它好歹救次,总不能不管它,你看看它,还能不能救回来?”
他把白准推到桌前,又替白准把桌上竹箱抽屉层层拉开,从里面取出细竹刀。
“没什。”霍震烨赶紧摇头:“你吃饭吗?想吃什?去买?”
“已经送来。”白准隐笑,轮椅滚到客厅,阿秀已经摆好碗筷,桌上几道爽口炒素,正中道八宝葫芦鸭。
八宝葫芦鸭极考究功夫,要先把鸭子内脏掏空,再将整鸭去骨,填进海参鸡脯火腿干贝和糯米,扎成葫芦形状,这种菜都要提前定。
白准笑眯眯,用筷子尖点点鸭子,客气道:“请。”
然后筷子剖破鸭子肚皮,从里面挖出火腿虾仁吃。
霍震烨直看着,突然开口:“送你只鸟怎样?真鸟,能唱歌那种,或者你喜欢能念诗说话?”
他总是,想给这间屋子添上点声音,总不忍心看白准这样,在寂寞里快乐。
白准微微侧过脸,他还没说话,金翅“嗖”下弹起来,猛扑到霍震烨脸上,用它细小尖喙猛戳霍震烨脸,要是它会叫,此刻定在愤怒啾鸣。
霍震烨连退两步,捂着额头:“它不喜欢给它起名字?”
白准手撑着头,手肘架在轮椅扶手上,笑意盈盈看会儿,最后才道:“它救你次,你还想弄只鸟来跟它分宠。”
白准眉头挑,就在他面前做过次纸法舟,他倒把步骤记得牢,伸手接过竹刀,刀尖动,挑开黄雀坏掉那半边翅膀。
将竹条劈开个小口,抽出竹丝,竹丝柔韧轻薄,折转弯曲都不会断,这是鸟骨。
霍震烨就在边看着,这间屋里没有椅子,他也不坐,蹲在桌前,盯着白准手。
白准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又轻巧又有力,叠起竹丝如叠纸般,十指凌空翻飞,根三寸长竹丝在他掌中变作鸟翅。
又挑出张白纸,笔染黑黄,替这只小黄雀画出黄腰黑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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