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下人找到晕在廊下九姨太,把她起扶过来。
秦老爷神识是清醒,越是清醒他
八姨太正气不顺,自从后头那个小妖精进门,老爷就不到她屋里来,看见窗前影子,还以为是九姨太半夜不睡起来闹妖。
推开屋门就叫骂:“什下流东西,半夜还不消停。”
声音下高上去,又下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鸡,八姨太眼睁睁看着那人转过身子,翘起兰花指,冲她柔媚笑。
“老…老爷!”八姨太眼睛翻,差点晕过去,她这嗓子把七姨太喊起来。
全家人都起来,路跟到戏台边上,秦老爷甩着肚子演贵妃醉酒,脸上抹得红红白白,模样虽丑,可那身段架势有板有眼。
提灯那个不住点头:“看得真真!九姨太真……没有……那个。”说到最后带着哭腔,连影子两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会不会,会不会是什东西上身?”两人心惊胆颤,“要不要找人。”
“你傻呀,还想挨打?”万九姨太好,打死她们怎办呢?
门“吱呀”声被推开,两个小丫头个激灵,瞧见秦老爷站在门口,她们互望眼,方才九姨太不是去找秦老爷,怎秦老爷会在这儿?
秦老爷好像根本就没看见她们,踮脚踩着碎步,“滴溜溜”走进来。
禇芸并不急着杀掉秦老爷,她要夜夜折磨他,折磨得越狠,才越能平息她怨火,非得叫他受够煎熬苦楚再死。
禇芸不动,百鬼都不敢动,她附身在秦老爷身上,慢慢走向祠堂,去取被关在祠堂里另个魂魄。
刚走到祠堂门边,便被门上射出道道金光照退。
禇芸抬头望,就见祠堂顶上悬着面巴掌大小阴阳八卦镜。
方才那佛珠都没伤禇芸分毫,她鬼爪伸,化出黑雾,抓向八卦,被那面小镜子震出秦老爷身体。
亮嗓子,还是正宗梅派。
所有人都站在戏台底下,瞪着眼看老爷发疯。
七姨太与八姨太自来不睦,可眼下竟也手拉着手,她们俩是最早发现老爷疯。
七姨太扯住八姨太袖子,这会儿也不管她衣服料子是不是新到上海货:“妹妹,你听,是不是有锣鼓点儿?”
八姨太吓得浑身发抖,又不敢回屋,站在人多地方看戏台上诡异情形:“姐姐,你可别吓唬。”
两个小丫头互相紧握对方,从对方眼中照出自己惊恐脸,只有鬼上身,人才踮脚走。
那东西从九姨太身上,跑到秦老爷身上。
其中个胆小,眼泪都憋出来。
“秦老爷”看也不看她们眼,自顾自坐到妆镜前,打开妆盒涂脂抹粉,挑身桃花红戏服穿上。
又“滴溜溜”甩着水袖经过那八个姨太太门前。
秦老爷往前扑倒,他连滚带爬要爬进祠堂去,禇芸水袖卷住他脚踝,把他拖出来。
提着他脖子,上他身,绕着祠堂团团转,只要有八卦镜在,她就进不去。
小黄雀飞到禇芸面前,用翅膀指指小戏台,又指指镜子,扭着翅膀转两个圈,鬼取不下来,但人能取下来。
“秦老爷”妩媚笑,扭着腰往九姨太房中去。
九姨太那两个小丫头,手拉手跑回屋里,个细声问:“你真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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