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烨放下碗:“很喜欢这个梦。”
“无聊。”白准轮椅动,滚到天井,外面天已经全黑,天井里摆着个陶土坛子。
这个坛子是禇芸藏身坛,白准将它从阁楼里取下,又在天井中设法坛。
烧香点纸,把竹剪剪出十数个纸人。
他将纸人夹在食指中指之间,点香念道:“万灵借法。”
她在白准看不见地方,偷偷跟霍震烨比手势,主人觉也不睡,饭也不吃。
霍震烨更心疼,他伸手就要摸白准头,像在梦里那样,他才刚抬手,白准就冷眼睨他:“干嘛?”
“就算真……”死字还没出口,又是竹条,这回抽在腿上。
扬起来看着极狠,但落下去却轻,只是挨下裤管,根本没抽到肉上。
霍震烨简直忍不住要笑,他俊目望着白准:“下次定更谨慎。”
说得有气无力,把七分虚弱装到十分,歪靠在门上。
门内时无声,没等霍震烨再敲,门就打开,白准坐在门里,双唇紧抿,依旧气哼哼:“阿秀,去买点吃来。”
阿秀依言出门,霍震烨想蹲身跟白准脸对脸,但他下眩晕,差点栽倒,白准伸出手来,他又扶门站定。
“怕把你压坏。”
“你三天没吃饭还能油嘴滑舌?该让你六天不吃。”白准目含霜色,嘴里点情面不留,可他伸着手却没放下,怕霍震烨再站不住。
白准动容稍纵即逝,那个吻也如蜻蜓点水般,触就放。
霍震烨未从痛楚中回神,全身就似触电般酥麻,他探舌欲吻,白准已经起身。
浓墨似发扫过霍震烨胸膛,不等霍震烨索求更多,就竹条抽在他手背上。
“啪”声,轻脆响亮,抽得霍震烨龇牙咧嘴。
白准冷然转过轮椅,回到房中,把门紧紧关死。
纸人倏地立直,
饿狠人不能立时吃饱,先把胃暖住,吃个半饱,缓缓再进食。白准把粥碗推给他,冷声道:“是该更谨慎。”
“那究竟是什?”
白准敛眉低目,碗挡住他脸:“是梦魇,还好你梦得不深,你梦见什?”
“梦见你呗,还能有什。”霍震烨觉得胃中暖洋洋,他伸伸懒腰,开始胡说八道,“梦见你跟从小起长大,咱们直在起。”
白准撇开眼:“那真是作梦。”
阿秀很快回来,她买白粥,又去厨房盛两碟小菜。
除霍震烨,还有白准,阿秀比比划划,“主人也没吃东西。”
霍震烨目光下软,他舍不得责备白准,但又心疼他:“少吃两顿也不要紧,你怎能不吃东西?”
怪不得他脸色都差,边说边给他盛粥,白准趁他低头,瞪阿秀眼。
阿秀委委屈屈往墙边站,鼓起嘴巴不高兴,主人明明就很担心。
阿秀从天井边溜过来,给霍震烨端水,他四肢酸软,时没办法坐起来,想开口才觉得喉咙里火烧似,哑着声音问:“睡多久?”
阿秀伸出手指,比个三。
霍震烨口把水喝干,这才觉得嗓子里好受些,原来他睡三天。
阿秀在他掌心上写字,“主人,担心。”
霍震烨笑,他三天没吃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下床站起还有点头晕眼花,走到白准门边,叩叩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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