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巷子胡同多，导航只能定
路边
小孩正在放炸鞭，有
截不甚滚到
江絮脚边，引线已经燃半，他看也不看脚踩灭，然后踢向远处，换个姿势坐着：“拉倒吧，你以为
没在海城过过年呢，到处空荡荡，小偷都不出来。”
雪花悠悠落下，在他肩上已经落薄薄层，又被随手掸去。
顾轻舟闻言无声抠抠沙发：“你非得跟对着干是不是？”
江絮听着他语气，乐：“你还委屈上，要不来家过年算。”
顾轻舟闻言神情微怔：“什
？”
却，不能再吃，顾轻舟把桌上垃圾收拾干净，然后把面扔进垃圾桶，做完这切，他环顾四周，站在原地半晌都没动，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又或者有什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江絮家亲戚不多，但架不住邻居爱串门，四五个人挤在客厅里说说笑笑，磕满地瓜子壳，有爱拉红线个劲鼓闹着要给他介绍媳妇，说这俊小伙子还单着也太可惜。
江母虽然也记挂着江絮终身大事，但想着他肯定不乐意也没耐心去相什亲，直接帮着回绝：“他自己心里有主意，咱们就别替他操那个心，缘分到自然也就到，再说现在正忙着工作，房子也没买，人家姑娘嫁过来，总不能跟着喝西北风吧。”
江絮看见家里被人踩乱糟糟，怪闹心，又不好说什，帮着江母泡茶递水后，就找借口躲出去，然后在楼底下转悠，堆小孩在附近放呲花，炸噼里啪啦响。
江絮今天上午去大宏修车店帮忙，下午又帮着江母招待亲戚，现在才得空喘口气，他在路边公共椅上找个位置坐着，不甚在意天空飘落毛毛雪，带上耳机给顾轻舟打电话。
江絮说：“你来家吃年饭吧，现在才六点，过年路上没什车，你开车过来，速度快话九点半左右就能到，正好家人少，起吃饭热闹。”
顾轻舟闻言心头紧，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慌乱，他下意识从沙发上坐起身，又不自觉滑落在地毯上，因为紧张，睫毛飞快颤动两下，在膝盖上蹭蹭掌心薄汗，抿唇干巴巴道：“怕你妈……”
江絮觉得顾轻舟该倔时候不倔，不该倔时候死倔，例如现在，例如床上：“啧，妈又不是大老虎，能吃你吗？”
他说完，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犯错被老妈用棍子撵半条街事，又闭上嘴。
江絮说：“把位置发你，你到给打电话，去接你。”
电话响三秒，很快就被接通，那头依旧安静得听不见半点杂声，没有丝毫过年气氛，江絮心想这二傻子不会就打算自己个人过年吧，不由得问道：“你还在海城？”
顾轻舟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转移话题：“你忙完？”
江絮道：“明天可是大年夜，还以为你回a市呢。”
毕竟顾轻舟又不是孤儿，除非工作没有假期，正常人谁过年不回家。
顾轻舟这多年大多数时候都是个人过，对过年与否并不在意，就是有点想江絮，他仰躺在沙发上，用手背覆着眼皮，挡住头顶明晃晃灯光，不知道该怎告诉对方，他其实从来都没有什亲人，半晌后，笑着道：“……其实海城也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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