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不自觉抬眼看去,见是个穿着皮夹克男子,短寸头,胡子拉碴,在暗处看不清脸,就又收回视线,旁路灯淡淡倾泻下灯光,将他略显冷淡眉眼照得分明。
“哎?”
道略显粗犷声音忽然在顾轻舟耳畔响
顾轻舟从来没有觉得做哪件事这需要勇气,握住方向盘手仍带着湿汗,他在空荡无人道路上驱车行驶,车灯将前方漆黑道路照得平坦无阻,却是条从没去过路,他只能盲目跟着导航走。
江絮担心他走错路,隔小会儿就会打电话来问问他到哪儿,而顾轻舟则根据附近路牌告诉他位置,江絮确认路线是正确后,这才挂断电话。
顾轻舟快抵达车站时候,给江絮打个电话:“你家门牌号是多少,直接开车过去。”
外面天气严寒,他不想让江絮大老远过来。
江絮不可能让个路痴自己找路:“说你也找不到,再说这边小巷子多,汽车进来容易,出去难,待在那儿等,马上过去。”
位几个大地方,江絮想想,把车站位置发过去,然后拍拍身上落雪,这才转身上楼。
前来串门邻居不知何时离去,只剩下堆瓜子果壳和塑料水杯三三两两搁在桌上,而江母正拎着扫把打扫卫生,江絮走上前帮忙收拾桌子,啧声道:“跟蝗虫过境似。”
江母道:“都是邻居,你总不能撵人家走吧。”
江絮没吭声,过几分钟,才状似不经意道:“妈,朋友来这边,现在旅馆没开门,想让他到咱家住几天,起过个年。”
江母正在擦桌子,闻言头也不抬问道:“跟你关系好吗?”
顾轻舟闻言抿唇拍拍方向盘,然后好奇问道:“你要骑自行车来接吗?”
江絮被他逗乐:“老子用两条腿走过去接你行不行?”
顾轻舟没理他,挂断电话,车里开着十足暖气,却难以缓解内心焦虑紧张,他干脆下车吹风清醒清醒,然后观察着周遭环境。
时至深夜,街上零星还有几家菜馆亮着灯,大抵老板是本地人,不用回家过年,电线杆上是密匝匝电线,从这头连到那头,积层厚厚雪,旁车站牌上贴满小广告,顾轻舟伸手抠抠,没抠下来,就作罢。
他看着眼前场景,不知想起什,有些出神,双手插入外套口袋中,然后在车附近来回踱步,附近刚好有家修车店关门落锁,铁制卷帘门哗啦落下,声音刺耳,打破黑夜寂静。
江絮认真点头:“挺好。”
江母道:“既然跟你关系好,住几天也不是什大事,就是咱家没多房间,怕怠慢人家。”
江絮见她同意,脸上不自觉见笑意:“不要紧,他跟挤个房间就行,俩是高中同学,他成绩特好,a大知道吧,他当年上就是那个大学。”
上年纪长辈对成绩好孩子都极其有好感,江母听顾轻舟不是以前跟江絮扎堆混那些狐朋狗友,心也放下大半,用围裙擦擦手道:“人家考上a大,又不是你考上,看你乐,你要是有人家半好,妈也知足。”
这种话江母以前没少念叨,江絮全当耳旁风听过就忘,闻言只帮忙收拾卫生,免得顾轻舟来时候乱糟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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