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发现同伴未归时,任谁也不会往坏处猜。毕竟这山谷早就被摸透,除他们十几个留守在此等待命令,就只剩下飞禽走兽。群人还开几坛好酒,打算等找回那迷路人后喝个痛快,便四散去寻。
记不清是在多久后,男人猛然听到声惨叫,他循声赶去,只看到颗,bao睁着眼头颅冲着他,猩红血浸透树皮,流淌在满地碧草上。
随后,不时有惨叫呼救声响起在茫茫山谷,有时很远,有时近在咫尺,血色残阳下惊起无数飞鸟,最后,夜色降临,整个山谷静下来,静得男人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声音。
他开始疯似逃,漫无目又不敢松懈,却终究没能逃得过。可那未知可怕敌人,竟是这般模样?
男人不能置信地睁大眼。
他猛地睁开眼,几乎是弹出去,可惜脚没回劲,整个人摔在雨地里,水花四溅。
说话人站在洞里,低下头,轻轻将枯枝踢回灰烬处,然后走出来。
眼睛已习惯黑暗,隔着朦胧雨幕,男人看清对方。
那竟是个少年模样人,浑身湿透,脸色苍白,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侧,身形也有些瘦弱,看着惹人怜惜,唯有双眼睛清亮,如他手中锋芒锐利剑。
“没有人比更熟悉这山谷。”少年在他身前停步。
雨是忽然落下。
在深夜山谷里淅沥响遍,消几分炎夏暑气,阵风过,掀起竹林哗啦声响,幽幽碧绿摇曳在暗夜中。
突然有脚步声打破寂静,个形容狼狈男人跌跌撞撞地闯进林中,他不住地回头张望,身后片漆黑,男人却像畏惧着什,不敢放慢脚步。
竹林生在山脚处,茂竹掩映后隐约能望见个洞穴,男人大喜,又忍着不敢出声,大步穿过横斜竹影,钻进山洞里。他紧靠着洞壁,探头往外瞧瞧,这才捂着胸口大口喘息起来。
这竹林偏僻无人迹,山洞又隐秘,想来不会被发觉。心中松懈,股疲惫顿时混同着四肢酸麻升上来,男人不禁扶着洞壁退两步。
少年毫不在意他反应,只垂眼瞧他:“有话要问,他们不肯坦白,该你。”
“是谁派你来?”
“……”男人咽口口水,“们归云山庄在这儿都好些年,老庄主墓在谷里,您看,就是个守墓,您这真刀真
男人仰头盯着对方,胸口剧烈起伏:“你……”
他才开口就哽在喉中,剑锋悬在颈前,携着夜雨寒意丝丝渗入皮肤。
“今夜是第次杀人,你是最后个。”
少年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被雨声盖住,男人不得不专注地盯着他嘴唇开合。比起整夜盘踞于心恐惧,面对着这张清秀脸,震惊砸得男人头脑片空白,若不是抵在喉前剑锋隐约刺痛,他几乎要以为这是场荒唐梦。
必定是噩梦。
“咯噔”声,脚下踢到硬物,他慌忙低头,是截枯枝。正要松口气,他突然注意到脚边是摊灰烬,散乱着还有好些枯枝,显然是做干柴用。
有人在这里呆过。
这念头闪过瞬间,他再度全身紧绷,小心翼翼地挪到洞口,外面依然悄无人声。男人缓缓吐出口气,筋疲力尽地闭上眼。
黑夜无边,雨声潺潺。
“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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