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无妨,还望陈大侠早日康复。”薛乐笑道。
秦征适时插进话来:“已经让下人在正厅设宴为三位接风洗尘。弟妹,不如让婢女先进来守着,你这些日子辛苦,随们起去吃顿晚饭吧。”
叶星河又摇头:“若不在他身旁陪着,安不下心,也怕他不高兴就不肯见。”
秦征话音迟疑:“这位是……?”
戚朝夕冲他抱拳:“见过秦大侠,在下柳秋白,区区无名小辈罢。前些天路上遭遇贼人,多亏薛大侠和江少侠古道热肠出手搭救,还肯捎上同路。”
秦征看他眼,并不多问,抬手将他们往宅邸中请。
戚朝夕跟在行最后,见江离回眸看他,便上前两步慢悠悠道:“怎,江少侠?”
江离被这称呼噎顿,还是问:“柳秋白?”
沿古道纵马南下,行过平野荒山,几日后沿途村落渐密,便能隔着飞尘望见虔城高耸城墙。
这是座大城,流经赣水带来兴旺水运,帆樯蚁聚,商贾云集,按理说该是派富足热闹景象,然而他们三人在日落时分抵达,城中商铺各自忙碌着收摊打烊,住户也纷纷闭门合窗。他们牵马走过空阔街道,踩着斜阳,硬生生给行出几分萧索之意。
“那是什?”江离忽然道。
戚朝夕转头瞧去,只见家家户户门楣、院墙上都贴几道朱砂写就黄符,森森然如刀匕,仿佛是他们误闯巨大法阵:“似乎是驱鬼辟邪符。兴许是虔城什独特风俗?”
薛乐也摇头不知,继续在前面带路。
戚朝夕笑笑,低声道:“娘姓柳。”
他们行人转过影壁,却是往别院去,穿过回廊,最终停在厢房前,叩响门。开门女子容貌俏丽,只是消瘦疲倦得失几分光彩,眼下也隐约泛着乌青,她乍见到这多人,惊跳。
秦征忙道:“莫慌,这几位是前来探望三弟。”
“陈夫人,别十年,可还记得?”薛乐露出个笑来,“们南下路过此地,恰巧听闻陈大侠在此休养,便想着来探望番。若有唐突打扰,还请你多多见谅。”
“薛乐,记得你。”叶星河犹豫地侧过身望向屋内,门外人大致能窥见里面床榻上躺着人影,毫无动静,似乎睡熟。她终是摇摇头,道:“你们好意心领,但实在抱歉,长风他身子还不大好,不便让你们进屋看望。”
秦征宅邸并不难找。他有祖上留下丰厚家业,为人又侠肝义胆,多次出资施粥赈灾、修葺学堂,在虔城当地极有声望。守门家仆前去禀报,回来时竟是秦征亲自带人迎出来,他将近中年,浑身习武之人特有强健气魄,声音爽朗,与薛乐打过招呼后,目光便落在江离身上:“这位想必就是江离江少侠吧?”
江离微微蹙眉:“你认得?”
秦征笑道:“当然。秦某虽然久居此地,江湖上消息可是不曾错过。早就耳闻江少侠在洞庭展身手令人难忘,今日见,果真气质不俗。”
“过奖。”江离颔首.
直到这时,秦征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人。戚朝夕自从上路起就扣上张人.皮.面具,张脸平庸得过目即忘,佩剑也用粗布裹,不开口时候简直像给薛乐和江离牵马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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