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动作,惊恐万分尖叫再度从楼下传来,江离当即掀开红纱站起来,戚朝夕不无遗憾地跟着起身,扶栏望去。
提进来几盏灯笼虽不够明亮,却也足够看清,正是如此,才更教人恐惧。
台下尖叫
鼓声重响,楼中灯火瞬俱灭,黑暗兜头浇下。
须臾死寂,随之是爆发是惊恐尖叫,众人连滚带爬地要逃,却不辨方向,推搡拥挤着在原地打转。
戚朝夕当机立断地抓住江离手,正要将人拉近,对方反而猛地推他下。他猝不及防地后退,仓促中不知绊到什,被涌动慌乱人流推挤,身不由己地跌在地上。
江离也跟着扑在他身上,上方有重物坠落声闷响,旁边又炸开几声惨叫。什东西覆在他们身上,戚朝夕伸手去探,只觉触感细腻,却又拉扯不开,仿佛是被罩在张巨网之下。
戚朝夕感觉到江离落在颈窝呼吸急促,边带着他往旁边躲开杂乱脚步,边试探着摸上对方脊背:“怎?”
拎得那轻松,当然不是般人。”
两人似真似假地缠斗着,看起来激烈,实则与其说是比武,倒更像是在共舞:衣袂飘曳,身姿舒展,锋锐无匹剑刃与女子娇嫩肌肤惊险擦过,距离把握得微妙而精准,近分便见血,失分则虚假。她们似乎磨合排练过上百次,招式、你来往都配合得天衣无缝。
鼓声越催越紧,昙娘双手交叠翻覆,掌法陡然转柔,宛若春江潮水浩浩涨起,却隐隐有吞没万物之势,少女先前逼得太近,顿时陷于其中,她难以挣脱,长剑也施展不开,不免落下风。
江离缓缓皱起眉,那夜他在般若教与易卜之交手之时,也正是因此失利落败。
拖得越久,少女劣势就愈发明显。眼看昙娘得胜在望,台下许多人兴奋地抓满把银钱,随时准备再往台上抛去。热烈气氛中,少女步步后退,却仍不急不躁,她几乎快退到圆台边缘,局势险之又险,鼓声也将至末尾。
“没事,”江离微微咬牙,“灯笼砸下来。”
楼中混乱引起后院注意,几个龟奴急忙提着灯笼冲进来查看,放声大喊着冷静。
有亮光,众人情绪便稍稍稳定些,惶恐不安地停下脚步。
戚朝夕眯起眼,终于借此看清状况,原来是先前蒙在在灯盏上红纱随之飘落,罩在他们身上。薄纱将微弱光线滤得迷离暧昧,混乱恐惧众人也化作噪杂模糊背景,江离半撑在他上方,红纱披身,有散乱黑发垂下,轻轻落在他胸膛,绯红色肆无忌惮地涌动在这方小天地,像陷入个绮丽梦。四目刚相碰,江离立即不自然地移开眼,垂着眼帘,眉头紧锁,却被映红脸庞添几分别样光彩。
戚朝夕不合时宜地动心,这样瞧着,忽然很想吻吻那胭脂色。
昙娘从容地化解攻势,轻而易举地拨开她长剑,把扣住她手腕,露出个明艳笑容。
乐师高举起鼓槌,重重落下,最后声即将落定。
然而电光石火刹那间,少女受制右手突地松,长剑落入左手,恰逢昙娘胸前空门敞露,咫尺距离,她毫不犹豫地将长剑递出,昙娘不能置信地瞪大眼。
血光四溅!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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