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朝夕无奈地叹口气,抬起被扯住衣袖晃晃,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叫撒娇?”
江离愣,忙撤回手,紧接着回过味来,试探道:“你不生气?”
“跟你生什气?”戚朝夕笑笑,拉着他往楼下走,“回去再说。”
两人趁着夜色又悄无声息地返回秦家宅邸。戚朝夕不由分说地把江
他等等,没听到回答,才道:“看来是会错意,江离,你是真想要摆脱。”
江离似乎有些慌,把拉住他衣袖。
戚朝夕声色不动:“拉着做什?”
“……对不起。”江离涩声道。
“嗯。”
这次江离思索更久,才低声道:“……即便没有这桩怪事,街上火.药也不能视若不见。”
倘若因他隐瞒而错失挽回机会,酿成惨祸,他如何能原谅自己?
戚朝夕笑声:“就知道。”
“但你身份,bao露,留下太过危险。”
戚朝夕道:“怕什,已经在秦征面前,bao露那久,也不差这时半会。”
女子喊破音,捂着嘴边跌退,边哆哆嗦嗦地指着身旁恩客。男人不明所以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衣衫上斑斑驳驳地印着血手印,他霎时脸色青白,直接吓昏过去。
其他人也急忙察看自身,发现血印人惊恐万状,没发现人更是似喜似哭。
“鬼、是鬼!那小女孩儿怎会拿剑,定是那只厉鬼化成!它见不得们快活,要来害们!你们快看!”
有人指向圆台,那少女和长剑皆消失不见,只有昙娘横尸在上,胸口还汩汩冒着鲜血,脸上被贴张黄符,正是城中家家户户用来驱鬼辟邪。
众人彻底崩溃,疯似地撞开紧闭门,争先恐后地抢着奔逃,全然不顾是否踩踏跌倒谁,仿佛只要逃得够快,就能够摆脱恶鬼。
他还是没放开手,反而将衣袖攥得更紧。这岂不是矛盾极,言下之意分明是要划清两人距离,可手却不敢松开丝毫,仿佛怕戚朝夕会就此消失不见。
也许是黑暗给江离些许安心和底气,他又道:“对不起……不知道。”
“不知道什?”戚朝夕问。
江离顿顿,才艰难道:“不知道你在心里究竟算什人。见过人不多,你,你和他们都不样。”
本以为这个问题在那晚被打断后就不之,没想到江离并没有抛诸脑后。只是这回答根本称不上个答案,为什偏偏听得他心头酸涩?
江离固执地将话讲完:“你先走,留下就好。”
戚朝夕沉默。
这座楼里人几乎逃光,只剩下具狼藉空壳和他们两个。被丢在楼下灯笼不足以照彻满楼,只是团绒绒光芒,因此他们面对而立,却被黑暗隔开,看不清对方神情,唯有呼吸清晰可闻。
再开口时,戚朝夕语气里没轻松笑意:“那先走之后,你是会去找,还是借机走之?”
这根本就不是疑问句。
红纱四散飘落,原先满目旖旎红,眼下全似淋漓血。
江离收回目光,看向戚朝夕。
“你怎看?”戚朝夕先开口。
江离迟疑地摇摇头:“难说。”
“那换个问题,们还要离开虔城吗?”戚朝夕补充道,“你说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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