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环顾周遭,并没见到什人影踪迹,只得忿忿不甘地叹口气,将这具尸身带回去。
府内其他人各自休整去,秦征却不愿停歇,又组织家仆并众街坊近邻赶去扑灭街巷熊熊大火。忙碌半晌,最终是天际起闷雷滚滚,场突如其来大雨浇熄火势,落雨倾盆,连满地焦黑烧痕也冲淡。
秦征站在雨中,再无事可做,只好回府,驱散侍奉婢女,湿淋淋孤鬼般在院落徘徊,回过神时,不觉已经站在阮凝房前。
秦征迟疑地抬手推开房门,蓦然愣住,只见圆桌上摆好饭菜碗筷,仿佛正是在等他来。秦征心头狂跳,慌忙闯进房中四处搜寻,空寂寂无所获,他呆立在房中,雨水从衣上滑坠,滴答作响,他觉得好笑起来,也纳闷自己究竟想搜寻到什。
于是秦征坐到桌旁细看,碗中饭粒冷硬,凉透菜上更凝出层荤油,想来应是昨夜阮凝等他时摆下,今日事发突然,便没人顾得上收。
。”
“什意思?”
尹怀殊从衣袖中抽出把狭长匕首,冷光映在脸上,他语带讥讽:“什意思?尹怀殊算是什东西,怎值得右护法您费心去提防呢?”
“你要背叛,难道你不想活吗?”易卜之勃然大怒,同时又用仅有左手扒着泥土往后退缩去,“若不是在,你以为就凭你本事能在般若教活这多年?”
“是,今日切皆是拜您所赐。”尹怀殊步上前,揪住易卜之衣襟将他翻过身来,膝盖牢牢地压住他挣扎,然后把撕开他衣领,露出右侧锁骨下赤红纹身,“倘若不赌把,怎能活?”
昨日两人还在争吵,今朝却已隔世,真如大梦场,不知该如何醒。
近晚天色因大雨而更阴沉,房里昏暗,秦征突然执起筷子,夹菜来,入口冰冷几乎尝不出味道,他却朝对面连连点头,又夹起几筷拌着饭大口吃着,模样简直像是饿大半辈子,塞得两腮鼓起,哽在喉头难以咽下,还在拼命地狼吞虎咽,泪水无声无息地落下来。
匕首斜着切入锁骨下皮肉,易卜之不由得惨叫出声,却被立即紧紧地捂住嘴,哀嚎闷在喉咙里,他目眦欲裂,眼中渗出狰狞血丝。
“叫什,点儿也不像个男人。”尹怀殊专注地切割那块附有纹身皮肉,握匕首手极稳,每刀都熟练精准,仿佛这刻在他脑中已经演练过无数次,哪怕这具躯体正因剧痛而颤抖挣动,从胸膛不断涌出血液横流,他动作丝毫没有受到扰乱,甚至刻意放慢来享受这份痛苦。
易卜之身体猛地挣,随之瘫在地上,不再动弹。
尹怀殊在易卜之鼻下探,果然断气,便干脆利落地下最后刀,薄薄层皮肉上纹身完好无损,他将其收在怀里,往后方安静树林瞥眼,掠身离去。
不多时,急促脚步声穿过树林,停步在易卜之尸体旁,秦征皱起眉头,打量着躺在摊血里易卜之,他胸前血肉淋漓,面容扭曲,涣散眼睛还怒瞪着高远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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